撒了一個謊,就得用無數個謊去圓。
靳宴不可謂不后悔,他看著時寧,點頭應了。
“是,我去見她了?!?br/>
時寧呼吸一窒,半晌都沒言語。
片刻后,她才說:“不止那一次吧?”
“……”
“我們在醫院見到她那天,哦,對了,也是你們重逢那一天,你也去見她了?!?br/>
靳宴還能維持平靜,說:“我是有事跟她談。”
“談什么?”時寧步步緊逼,“談你有多想她,還是談她有多想你?”
靳宴眉心收得更緊。
他是做錯了事,對她有愧,也喜歡她,但骨子里的強勢和高高在上并沒變,她判死刑式的懷疑,讓他反感。
時寧喝了酒,腦子跟口齒反而比平時清晰了。
她舔了舔唇,克制活絡的情緒,轉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全都灌了下去。
“除了那兩次,你們還見過面吧?”
“沒有?!?br/>
“還要騙我嗎?”她靠在沙發背上,面色有點無奈,“把基金會給她這么大的事,私下里都不用多見幾次溝通嗎?”
原來如此。
靳宴明白了。
他感受得到她的脆弱,不想再任由事態繼續惡化。
“基金會的事,我可以解釋?!?br/>
“你說啊,我在聽?!?br/>
她淡淡微笑著回應。
可她越淡定,靳宴越清楚,事情很嚴重。
他人生第一次被人像賊一樣的拷問,卻不得不逐字逐句地回答。
“我欠過蘇栩一件事,必須要償還她?!?br/>
“用基金會償還,還是用你自己償還?”
“……”
“我跟她什么都沒有。”說到這里,他語氣加重了點。
“誰知道呢?”
時寧垂眸,一再抿唇。
她根本不在意他怎么解釋,走上前去,仰頭看他。
“你欠她什么了?”
男人扶住她肩膀,耐心道:“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會給夠她物質補償,但也僅僅是物質。”
時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