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決定徹夜守靈,再陪外婆最后一晚。
靳宴來了,倆人也沒什么交流。
一直到深夜,外面下了雨。
靳宴給她拿了外套披上,淡淡道:“別著涼了?!?br/>
時寧目不斜視。
她走到廊下,靜靜看著外面的雨。
以前,她也挺怕鬼的,直到外婆去世,她在殯儀館守著,隔壁廳就停放著別人家去世的老人,她竟然一絲恐懼都沒有。
“外婆的事結束后,我想去外面散散心?!彼鋈徽f。
“想去哪里?”
她轉臉看他,“之前,你想送我去國外,第一選擇是哪里?”
“寧寧,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br/>
“也沒多久,半年而已。”
“……”
靳宴默了默,“我陪你去趟北歐?!?br/>
“北歐?”她琢磨了下,“聽上去不錯。”
“但我想自己去。”她說。
靳宴沒逼她,不是不想,是不敢。
她現在這個冷靜的狀態,比失控的時候,更令他不安。
時寧是有意不提“分手”的,她知道,以靳宴的性子,不會輕易放手。
可她已經沒力氣跟他糾纏,只想早點離開。
一個人想躲開一個人,總有辦法的。
更何況,他給過她很多錢,她能做的事太多了。
風雨更大了。
靳宴到了她身邊,替她擋住了風雨。
他溫聲道:“你只管出去散心,案件的事,我會和傅修處理好。”
時寧靜靜地看著他。
他說:“不管蘇栩有沒有被判刑,她都會付出應有的代價?!?br/>
時寧不語。
她已經沒有足夠的判斷力,去聽他話里的真假。
更何況,她真的決定離開他了。
他說什么,做什么,跟她又有什么關系。
忽然。
一陣鈴聲響起。
是傅修打來的。
她走去一旁接聽,“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