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包房里大亂,仇承安第一個站起來打開門,把省城來的安保人員叫了進來,一時間酒店里騷亂不止。
因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所以省城的安保人員對這種情況是束手無策,只能高喊著叫救護車。
龐國安的年紀不大,而且身體很好,所以接待的時候也沒想到會出這種問題,于是,就忽略了準備救護車這一點。
誰能預料到吃個飯還能吃出人命來?
剛剛還等著領導吃高興了能叫自己進去露個臉的耿淑蘭嚇得面如土色,因為這件事發生的太快,太過詭異,所以,一時間大家都不知道怎么辦了。
陳勃也看到了小宴會廳方向的騷亂,當然也看到了耿淑蘭疾步跑過來。
“蘭姐,怎么了?”陳勃問道。
“完了完了,龐省長剛剛吃煎餅時卡住了,現在都喘不上氣來了,我們完了,你說你出的什么餿主意,這下追究起來……”耿淑蘭還沒說完呢,陳勃就朝著小宴會廳方向跑了過去。
整個過程耿淑蘭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她說的沒錯,龐國安就是因為吃東西的時候高興,一邊吃一邊說話,這才一不小心卡住了。
這種情況不罕見,宋子文就是被雞骨頭卡住缺氧而死。
所以,如果不能及時的把卡住的東西取出來,最大的可能就是缺氧而死。
耿淑蘭剛剛說的很明白了,他們建議給龐省長準備點家鄉的小吃,可結果吃下去后卡住了,這個責任要是追究起來,他們都擔不起,雖然這事沒他們什么事,可是總要有人出來背黑鍋。
所以,此時陳勃也很著急。
而小宴會廳里更是混亂,陳勃擠進去的時候,龐國安正痛苦的躺在地毯上發出噢噢噢的聲音,根本喘不上氣來。
在場的人顯然都沒遇到過這種情況,誰能想到領導吃個煎餅還能卡住呢?
安保人員一邊跪在地上安撫龐國安,一邊詢問救護車怎么還沒到,可是救護車又沒有長翅膀,從事情發生到現在還不到兩分鐘,等到救護車來了,估計省長就要卡死了。
“同志,得先把東西弄出來,你幫我一下,我在部隊里學過急救,等救護車來了就晚了”。陳勃蹲在安保人員身邊說道。
“你是誰?”
“我是市府辦的,和其他人負責接待龐省長,別說廢話了,快點幫我一下……”陳勃說道。
安保人員也知道確實如此,真要等到救護車來,龐國安怕是早就沒呼吸了。
于是,他配合陳勃把龐國安扶起來坐在地上,而陳勃跪在龐國安身后,將龐國安的頭按下,同時雙手握緊拳頭,抱著龐國安的上腹,雙手持續向內擠壓,不斷用力沖擊。
陳勃也不知道能不能行,此時安保人員也明白陳勃的目的了,這就是著名的海姆立克急救法,要在異物被卡住的黃金時間采取這種辦法,就可以把異物沖擊出來。
如果是半歲到兩歲以上的孩子,嬰兒趴在大人腿上,臉朝下,在孩子背后用力拍兩肩胛骨,再拍背部,直到吐出異物。大一點的孩子也是臉朝下,兩手放在肚臍和胸骨之間,雙臂使勁收緊,不斷按壓孩子胸部多次,直至排出異物。
陳勃的身體好,所以用力也很實在,在第三次的時候,終于讓龐國安把異物吐了出來,同時他也長長的出了口氣。
此時他的臉因為憋氣,看上去都成了絳紫色。
而隨著龐國安恢復呼吸和意識,在場的人也都松了口氣。
又過了五分鐘,救護車才到,將龐國安送進醫院去做檢查了,現場的急救爭取了時間,可是不經過醫院的檢查,他們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兩個小時后,市府辦的人回到了市政府的會議室,他們都是參與接待的人員,鄭和平臉色很難看,他也是剛剛被謝元春訓了一頓。
所以,此時他也要找個替罪羊才行。
“耿主任,你說說看,到底怎么回事,這就是你的驚喜?現在看,龐省長是沒出事,他要真是在我們這里出了事,你我都負不起這個責任,你是怎么搞的?”鄭和平咣當一聲把會議室的門關上后,立刻吼道。
鄭和平是秘書長,也是市府辦的主任,所以,這次接待他是負全責的,在龐國安被送去醫院后,他一個人坐在酒店的椅子上,好半天都站不起來,不是累的,而是嚇得,一旦龐國安在這里出了問題,他是首當其沖負責任的人。
雖然平時市府辦的工作都是在耿淑蘭的操持下做的,可是最后拍板的依然是鄭和平,所以在極度恐懼之下,他難免發火,尤其是在市長謝元春把他訓了一頓后,不發泄一下,心里這口惡氣怎么出得去?
“秘書長,這事我有責任,可是這也不能全怪我們吧,我們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再說了,這個主意也不是我出的……”
“耿主任,我平時比較忙,大部分的工作都是你在負責,我知道,你也是好心,但是該承擔責任的時候,你要推卸責任?你是說我讓你做的這一切?”鄭和平沒想到耿淑蘭居然當眾頂撞他。
本來他是想發泄一下就完事了,沒想到耿淑蘭不但推卸責任,而且還敢當眾把自己的話懟了回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實話實說而已,這個主意是陳勃出的,他說龐省長是山東臨沂人,所以才想出這一出的,陳勃,你說話,是不是這樣?”耿淑蘭看向陳勃,等著他說話。
此時,市府辦很多人還不認識陳勃,于是,眼神齊刷刷的投射在了陳勃身上。
鄭和平一下子感到頭大無比,怎么這家伙又冒出來了,當時他來是闞正德打的招呼,可是現在他居然摻和到這件事里來了……
如果這件事調查起來,那自己怎么向領導們交代,想到這里,鄭和平不由得一陣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