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耳尖微動,他的乖乖如今離奇失蹤,不知安危,已然讓他遏制不住滿身凜冽殺氣,他左手覆上腰間手槍,指尖搭在槍栓之上。
伴隨著兩道腳步聲逐漸靠近,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佛爺?佛爺?”
原來是“齊鐵嘴”與“張日山”尋來了!
張啟山此刻劍眉緊蹙,踏出主樓,待看清來人確實是齊鐵嘴與張日山后,滿身陰寒殺氣非但沒有半點減少,反而直接拔出槍來朝著對面兩人射擊而去。
只因“齊鐵嘴”見到他的第一句話是:“哎喲!佛爺我和副官可算是找到您了!您是不知道我們剛才遇到了什么!這里全是鬼啊!咱們還身處幻境當中!”
“張日山”沒想到佛爺居然會突然朝他們開槍,他猛然躍起將齊八撲倒在身下。
“佛爺!您這是怎么了?!您清醒一點!”躲過這兩槍后,“張日山”用力環住身下齊八的腰部,將其一把甩到庭院中的大佛身后。
他則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滿眼驚駭謹慎地盯著殺氣騰騰,明顯不對勁的佛爺。
張啟山有些遲疑地看著躲過兩槍的兩人,現在他又有些拿不準這兩人究竟是不是幻境。
但若不是幻境,齊鐵嘴見到他獨自一人出現時,第一句又怎會不提及江落?!
難不成他們兩人的感知再次被幻境蒙蔽?!
張啟山沒有放松警惕,依舊持槍對準“張日山”。
“齊鐵嘴”被甩到大佛身后,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他的兩條腿都軟綿了,眼中滿是錯愕與駭然。
佛爺居然要殺他們!
無量天尊祖師爺啊!這玩笑開大了!
剛才他對上佛爺舉起的黑洞洞槍口的那一瞬,是真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直到現在手腳都還冰冷發軟!
佛爺莫不是也遇到了鬼魂活死人,現在是把他們兩個當成幻境了?!??!
“齊鐵嘴”顫顫巍巍地用手扶住大佛周圍的欄桿,顧不上后背被摔的疼痛,勉強起身,穩住嗓音大喊道:“佛……佛爺!您可別再開槍了?。∧鷦e被這幻境蒙蔽了!我和副官是活人?。?!”
在這焦灼緊張的情形下,“張日山”選擇將雙手緩緩舉起,他緊張地盯著冒著青煙的漆黑槍口,咬著牙靠近:
“佛爺,我是您的副官張日山??!咱們剛分開不久,我與八爺就遇到了怪事,發現這城中人都面無表情好似傀儡,隨后我們便到了紅府尋二爺,但在紅府卻看到了早就死掉之人!佛爺您是遇到了什么嗎?”
躲在大佛后的“齊鐵嘴”聽到“張日山”的話也緩緩探出頭,高聲說道:“佛爺!我們進礦山時天上是上弦月,可如今卻是下弦月!我們分明還在這隕銅幻境當中!您可別被蒙蔽了?。?!”
張啟山眼眸一凜,抬眸看了眼天,瞳孔驟縮。
這天上分明是圓月!哪里是什么下弦月!
并且,他們入礦山那夜,天上掛著的是殘月!
可不是什么上弦月!
張啟山凌厲的視線掃過兩人,他感覺面前兩人就是副官和八爺,可卻又覺得不對勁,更何況他們就像是完全忘記了江落一樣!
他現在不確定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最終在張日山緊張的神情下選擇放下手里的槍。
“張日山”見此緊繃著的后背肌肉這才松懈下來,他長舒一口氣,緩步走到佛爺身前,神情依舊擔憂:“佛爺您剛才是怎么了?”
縮在大佛后的“齊鐵嘴”見沒了危險,也磨磨蹭蹭地走了出來,不過卻還是緊張地盯著佛爺瞧,畢竟剛才他可是差點被一槍打死了啊!
他緊挨著“張日山”,叫屈道:“是啊,佛爺您到底看到了什么啊!剛才若不是有副官護著,我差點被您一槍送去見無量天尊了!”
張啟山眼底掠過一絲驚疑,他們好似完全忽略或者說完全忘記了江落的存在,他試探道:“抱歉,我以為你們兩個也是幻境。”
“齊鐵嘴”皺眉順著心口:“佛爺??!哎呦喂!您可真是我祖宗了!這里雖說都是幻境,但這幻境里出現的人都是早已死去之人,我和副官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是幻境!”
經過他這么一句調侃似的抱怨,凝重森冷的氣氛好似緩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