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把頭轉過去,問悶油瓶,“這上面畫的東西你認識么。”
他一如既往保持著沉默,我只好拿出手機拍照記錄,背著他繼續往前走。盡管心里有些擔憂,但這一次不知為何,那張和西王母極其相似的女人臉沒有再出現,一路穿過石道,然后我就愣住了。
意想中的地宮并未出現,反而是一個矮陷的陪葬坑。
胖子他們所有人都躺在陪葬坑里,身子底下疊著馬腐爛的尸骨。所有人都是同一個傻表情,大笑著翻著白眼,整個畫面,說不出的詭異。
但我沒有嚇尿,而是掏出手機雙指放大屏幕,先對著他們拍了張照。然后背著悶油瓶轉身,舉起手機對著身后來了張自拍。
收起手機,我恢復表情,對杜三狼道:“你下去看看?!?br/>
他立馬拒絕,“你怎么不下?”
悶油瓶還在我背上,我當然不能下了,于是奇怪的看著他,“你快去,什么狗屁專家身段先放一放,現在你就是咱隊里的主勞力。再說自從下來后你幫過任何實際性的忙么?連你這條命都是小哥救回來的,別墨跡,別逼我踹你?!?br/>
他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挪過去,朝下面嗨了一聲,沒有任何回應。我剛想發作,忽然他回頭看著我,露出驚恐的表情,指了指某一處,“你過來看。”
我立即上前,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陪葬坑下面涌動著數不清的白色細長小手,全都吸在他們身上。
我草,我大叫一聲,放下悶油瓶就直接沖過去跳到坑底,一邊翻動他們的身子,一邊揮刀斬下去。
很快所有白色小手被我斬斷,我跟杜三狼迅速把所有人抬上來。
打了個冷焰火丟下去,瞬間,馬骨底下涌出一團黑霧,無數看不清的小黑蟲子密密麻麻爬出來,看得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原來控制那白色小手的東西是蟲子,當時我們在龍母墓見到的那些,是植家人從這里帶出去的?
來不及思索,我努力保持鎮定,那為什么當時在龍母墓,這玩意只攻擊悶油瓶,現在卻無差別攻擊除了我和杜三狼之外的其他人?
我跟他有什么特殊的么,或者說,我倆有任何共同點么?
我慢慢的轉身,看著杜三狼,忽然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這老小子,他媽的該不會是我三叔假扮吧?
“你過來?!蔽页焓?,“我看看你的臉?!?br/>
他莫名其妙看著我,任由我檢查他的下頜和脖子連接處。很遺憾不是。
那是為什么?
難道說胖子他們忽然之間擁有了張家人的血?
我愣了愣,立馬蹲下去撬他們的嘴,剛掰開胖子的嘴,直接一股沖天的腐臭味鉆進我的鼻腔里。我跟悶油瓶對視一眼,立即一左一右卡住胖子,幫他催吐。
很快胖子胃里就吐出來一大灘黑色的不明物,夾雜著胃酸的氣味,整個空間蔓延著難以形容的味道。但這還沒完,我們挨個挪過去,幫他們一一催吐。
等幫他們催吐完,我整個人也不太好了。杜三狼捏著鼻子蹲在離我們很遠的地方,說道:“他們吃了什么,不會是腐肉吧?”
說完他自己先渾身一顫,差點嘔出來。悶油瓶卻顯得無比鎮定,他蹲下去,伸手在那堆嘔吐物里翻攪,忽然抽回手,對我道:“龍母墓,化石?!?br/>
我愣住了,抬頭看他,我草,他們吃屎了?還是幾千年的老屎,難怪這么難聞。
不對啊,我記得當時的分析是,那些像糞便一樣的化石是人體的重要器官,不是么?胖子吃雞了?
我有點想笑,又覺得不太合適,就看著悶油瓶,“那玩意能吃么?”
悶油瓶罕見的露出了一些困惑的神色,我知道這是他意識到自己判斷失誤的反應,也跟著緊張了一下,就聽他緩緩道:“不對,不是化石?!?br/>
他盯著地上那堆嘔吐物出神了許久,忽然眉頭全部擰在了一起,我立馬呼吸急促,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后,他說道:“麒麟竭。”
我一愣,什么?是他們吃了麒麟竭,還是說龍母墓里我們撿到的像幾把化石的那玩意是麒麟竭?
麒麟竭這玩意難道還是整根切片的么?胖子他們一次吃一整根,相當于十全大補,所以吃嗨了就補過頭了?
接下來,悶油瓶的話同時回答了我的兩個疑問,他告訴我,那是用張家人的血肉風干后做成的盜版麒麟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