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娘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你比我那傻兒子強多了,來根兒煙么?”張海琪從溫泉里坐直身子,伸手往外一撈,抄起煙盒和打火機,忽然肘一擰,朝我臉上招呼過來。
我早有所感,偏頭一讓,下盤依舊非常穩的蹲在地上,單手擋住她的手臂彎,另一只手繞過去握住她手腕,從她手中直接叼起煙嘴,瞇著眼對她做了個摁打火機的動作。
她笑著看了我一眼,按下打火機朝我遞過來,夸道:“不錯,不錯。”
我叼上煙剛吸一口,忽然一道人影從余光里出現,一抬頭,正好和悶油瓶對上眼,他從我嘴邊夾住那根煙就要抽走。
我斜睨他一眼,用眼神抗議:你剛才也抽了。
他有些無奈看著我,輕輕搖了搖頭,手指發力,直接把煙從我嘴里夾走,張海琪在一旁大喇喇抱著胸看著,忽然對我道:“吳邪,我早就想見你了。”
我笑著看向她,“我們不是早就見過了么?之前的植月,是你假扮的吧。不得不說,張家人演技都很逼真,如果不是在這里見到你,我差點就真的要被你糊弄過去了?!?br/>
我控制住自己,意有所指的淡淡看了眼悶油瓶,他察覺到我的視線,在我旁邊蹲下,把那根煙用力在地上碾滅。
張海琪從溫泉里走出來,給我們騰了位置。我跟胖子也沒矯情,兩個月沒洗澡,我不用想都知道自己身上一定不好聞,于是和胖子都泡進水里,快速洗了個澡。
胖子給自己搓澡的時候水直接就黑了,我嘆了口氣,撐著地面從水里跳出來,然后一條干燥的毛巾就搭在了我頭發上。我看了眼悶油瓶,只是對他點了下頭,拿著毛巾走遠,重新穿上褲子,走到小張哥和張海琪旁邊坐下。
“說吧?!蔽疫叢令^發邊看著小張哥,“什么時候計劃好的?是在新月飯店那會么?”
悶油瓶還站在溫泉邊,猶豫了一秒后就抬腳走到我旁邊坐下,忽然開口道:“張海鹽的計劃此前我并未知曉?!?br/>
我“嗯”了一聲,處在理性上,我也知道這事跟他沒有關系。
現在想來,我們在新月飯店時那個一閃而過的銀發女子就是張海琪了。在我們三個離開后,小張哥他們可能碰頭,定下了部分計劃。而之前張海琪假扮植月,就是計劃的一部分。
想到這,我瞇眼看了看小張哥,難怪當時植月剛咬舌自盡,他們就突然出現了。我對張海琪道:“所以,植月本人現在在哪?”
張海琪吸了口煙,靠在石頭上,似乎在回憶著什么,緩緩道:“她是我看著長大的,來這里之前,她就已經死了?!?br/>
“但那是她的真實經歷。”
“植家的姑娘不比其他,有時候人心中怎么想,未必就會怎么做。植家已經無比靠近真相了,哎喲,我和你說這么多干嘛,問張起靈啊?!彼N起腿,眼神忽然變得冷漠。
我不由得苦笑,看了看悶油瓶,瞇起眼睛詢問:這就是你那個姐姐?
胖子在邊上問張海琪,“那你今年多大?”
張海琪翻了個白眼,“你懂不懂,隨便問女人年紀的行為很不禮貌?。俊?br/>
我捏起打火機站起來,朝洞外走,悶油瓶跟了出來。
我們選了一處山體的凹陷處,在理性上我知道他沒有瞞我,但感性上來說,心里還是有點不是滋味。這一幕非常像某些懸疑電影里夾雜的那種極其扯淡的感情戲,因為此時此刻,他雙手撐在我耳邊兩側,兩只手臂圈著我,呼吸打在我耳邊,我一縮脖子,他立馬壓上來,我立即雙手擋住他,我倆對視了一眼,我道:“張家人團建挺會挑地方的啊?!?br/>
話音剛落,悶油瓶直接一扯我的褲邊,把我提溜進他懷里,輕聲道:“沒有?!?br/>
“那為什么讓黑瞎子來拖延時間?”
“我只是讓他留下等你?!?br/>
我愣了一下,不由摸了摸鼻子,原來是我會錯意了,于是琢磨了一下,猶豫道:“那現在,能和我說說么?”
悶油瓶點頭,沒有猶豫立即道:“我知道的,都告訴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