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盲塚之前,小花托金萬堂前來講給我們的關于老董的那個故事,其實并不是我所以為的故事全貌。
實際上,那是小花獨有的一種加密交流方式,遺憾的是,在金萬堂的敘述中,隱藏了幾乎全部的細節,所以時至如今,我才突然意識到問題所在。
老董的經歷里,也許只有一部分是真的,但所傳達出來的重要信息,有以下幾點的隱喻:
1、故事的地點發生在蒙古和內蒙古,對應的正是張家在元代經歷過大清洗的宴會。
2、在金萬堂提供的線索里,老董接收過一堆照片的快遞,拼湊起來發現是他自己。
這是一種解雨臣式的冷笑話,甚至他在考我,我早該知道的。
他想要通過老董的故事表達的是:碎照片指代的是巴乃送葬隊運出去的分散的尸塊,意思是有誰替代了誰。當然,我和解雨臣的聊天里,不太會像這樣重溫已經知道的舊事,巴乃送葬考古隊當年被掉包的事我確信自己掌握的線索沒有問題。那么就是說,這里的替代,指的是被送葬的那具尸體本身。
而這里的沒有時間了,指的是有人在未來看到了這個替換計劃的本質,短暫回到了過去,想要把信息傳遞出去。
好了,現在我來重演時間線。
19世紀50年代末,在汪家的暗中煽動下,“它”組織利用佛爺做牽線人,通過老九門來尋找長生的方法。同時佛爺在全國發動尋找張起靈的計劃。自此,老九門的第一代被全盤扯入“它”計劃之中。
1960年后,在悶油瓶帶領下,史上最大的盜墓活動失敗,老九門一代受到重創,這時的解九爺和我爺爺都意識到了問題。
但意識到問題的人不只是他們,還有佛爺本人。
在最早的時候,佛爺已經和那位領袖打過交道,所以也許他早就知道,這背后求長生的另有其人。領袖的名號,只是個幌子罷了。
于是他一邊和上頭周旋,同時利用自己和上頭的關系,從當時的療養院里借調出悶油瓶,前往內蒙古搜尋723工程的失蹤隊員。
這其實說明,當時張啟山有一條自己暗藏的行動線,他不想受制于“它”的力量,但當時已經走的太深,無力回頭了。于是他想辦法想要從張家本家入手,但由于悶油瓶失憶,這條路也被堵死了。
無奈之下,他帶著悶油瓶一起前往內蒙搜救工程里的幸存人員,從那名隊員口中,得知了一條重要信息,也就是我前面所提及的替換計劃的本質。
一直以來利用“它”組織力量尋找長生的人,根本不是領袖,而是本該在1971年飛機失事時就死去的那位。
但一切還是晚了。
那場飛機失事事件不過是一個幌子,那個人的目的是制造自己已死的假象,好利用當時領袖急劇惡化的身體狀況,以后者的名義繼續在暗中加大力度尋找長生的秘密。
到這里,張啟山和悶油瓶的線就斷了。
但當時,還有一個人,解九爺也看明白了一切。
所以在后來1976年巴乃送葬的時候,他暗中將自己人的力量滲透進“它”組織當中,并借機掉包考古隊的成員。
而在那個時候,“它”已經把目光投向了老九門的第二代成員。
齊羽,就是老九門第二代成員中的一位。
當時的三家人分別是這樣做的:解九爺早早看準了“它”組織的背后不是那位領袖,所以即使領袖身故,這一切也不會休止。遲早會把目光投向老九門的第二代,所以他將手下的人馬化整為零,滲透進“它”之中,開始替換考古隊的關鍵成員。因為當時送葬的考古隊中,混著許多“它”組織的成員。
霍家由于和上面聯姻,所以一直處于周旋之間。
而我爺爺,他原本已經萌生了退意,開始刻意培養我三叔他們。但就在巴乃考古隊送葬事件發生的時候,爺爺發現這一切已經沒有退路了。
于是同年冬天,他在尋找蛇礦的時候打聽到中緬邊境線透露出的一條信息,于是成功混進了那支考察隊,并且在佛像挖掘工程結束之后,從中緬邊境帶回來了一只似人非人的小怪物。
當時我爺爺也許并沒有多想,他只是覺得萬不得已,至少能拿這種超出自然領域無法解釋的東西暫時糊弄一下上面。
但結果卻是,第二年我出生了。
也許是爺爺老來得孫子,也許是他已經知道了考古隊成員正帶著那具假領袖的尸體天南海北的逃竄。
所以當時爺爺不得不做了一個打算,一條為我而準備的后路——他將從佛像里挖出來的那個小怪物嬰兒裝進盒子里當成我,由我三叔找到一位縫尸匠,也就是當時還沒被人替換過的干臉,借第三人之口宣布了我剛出生就夭折的消息。
這句話暗指的含義是:九門吳家,已經沒有第三代了。
他知道,有東西在暗中監控他們所有人。那玩意就是黑飛子,于是他賭了一把,賭這個似人非人的小怪物不會被黑飛子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