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開口:“這不算是碰你吧?!?br/>
許粟咬著吸管,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說什么。
男人毫無預兆湊近她耳邊,聲線磁性低沉:“那你臉紅什么?”
許粟猝不及防,剛進嘴里的姜茶差點噴出來,她一下子躲了老遠,“你別離我那么近!”
她嗔怒地瞪著他。
梁寒墨微微彎唇,看她這樣子,總算精神了點。
他將手中的蛋塞進她手里,“好了,你抵抗力弱又著了涼,洗漱完早些睡覺,身體最重要,任何事都等明天再說?!?br/>
男人的聲音沉穩淡然,許粟本來腦中亂哄哄的,還有很多關于未來的問題,但現在,他的話讓她決定將一切暫時拋之腦后。
度過了頗為折騰的一天,許粟確實很想好好休息,然而天不遂人愿,半夜她就開始發燒。
她本來想忍一忍的,但是頭疼得厲害,她從臥室悄悄出去,想找找看有沒有醫藥箱,看看里面會不會有退燒藥。
才走出臥室沒幾步,頭頂的燈就忽然亮起。
許粟愣了愣。
梁寒墨從沙發上坐起,將手中的頂燈遙控扔在一邊,問她:“怎么了?”
他顯然也不是很清醒,眼底微微惺忪,許粟看到沙發上的被子,他居然睡在了客廳。
她摸摸額頭,蔫了吧唧說:“發燒了,頭疼?!?br/>
梁寒墨按了按眉心,從沙發上下來,去電視柜那邊翻出醫藥箱,從里面找出退燒藥,然后又去為她倒了溫水拿過來。
許粟頭暈,在沙發上坐下,靠著沙發背,就看著男人走來走去。
他赤著腳,身上穿深藍色的套裝睡衣,這個模樣看起來要隨和很多。
水被他遞到了嘴邊,許粟勉強支起身,將退燒藥吃了。
梁寒墨在醫藥箱里找到一個額溫槍,但是沒電了,他感冒次數很少,幾乎不用這些東西,此時凌晨兩點多,外賣軟件上也買不到這東西。
他蹙眉,抬眼看到許粟正要回臥室。
她顯然腿軟,走得很慢。
他大步過去,不由分說地彎下身,打橫將人抱起。
許粟驚呼一聲,本能地摟住他脖子。
“你先回臥室休息,我下去看能不能買到體溫計?!闭f話間,他已經將她抱回次臥,放在床上。
要離開時,卻被她扯住衣角。
性格使然,許粟一直不好意思麻煩人,她說:“別去了,你趕緊睡覺吧,都這個點兒了......”
梁寒墨將她的手拉開,又彎下身,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額頭,說:“你先休息,能睡就睡一下,我馬上回來?!?br/>
說完,他轉身往外走去。
次臥的門沒關,許粟聽見外面的聲響。
梁寒墨走進主臥,悉悉索索,應該是換衣服的聲音。
跟著又是腳步聲,他真的出去了。
許粟閉上眼,有熱流在眼底涌動。
她想起了那一天,發著燒的梁寒墨進不了梁家的門,就連用人都假裝聽不見他在按門鈴。
而她,雖然給了他退燒藥,卻在他還沒有退燒的情況下將他從自己家趕出去了......
他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好呢?她明明不配。
要是她沒有做過那些傷害他的事情就好了,這樣的想法以前就有,此刻更加強烈——
如果那些事沒有發生過,此時的她,就可以安心地相信,他做這一切是百分之百出于真心,而非其他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