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留給他背影,給他手電筒,離開,送他巧克力,離開......他看過的背影太多了,他都數不清。
許粟心頭霎時軟得一塌糊涂,“我說過我不會走了啊......”
她也不知道還要怎么說,才能讓他相信,她這次是真的不會再離開。
他完全沒有安全感,雖然現在她已經和他求婚了,但就連有血緣關系的親生母親都能不要他,婚姻這個保障,似乎也不那么穩固,而且還只是在計劃之中。
梁寒墨沉默片刻,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覺得他還是不相信,很奇怪,他在外人眼中是有些孤僻冷淡的,但現在,他只是一個單音節,卻傳遞給她一種難以描述的破碎感。
讓她忍不住地生出念頭,想要抱抱他,安撫他。
可是現在她做不到,等掛斷電話之后,她腦子一熱,將手機微信里的所有擁抱表情包一股腦給他全都發過去了。
然后她想起什么,從床頭拿過紙袋,里面裝著楊雪給她的那件吊帶睡裙。
睡裙標簽都還沒摘掉,她摸了摸絲綢柔滑的面料。
這種睡衣她是絕對不可能買的,但既然楊雪給她了,她決定賦予這件睡裙一個使命:助力她睡到梁寒墨。
她想讓他明白她的決心,雖然如今時代對男女之事態度已經開放多了,但對她來說,第一次還是很重要,很珍貴的,代表著她的態度。
面試安排在下周,許粟也不著急了,第二天先和趙念巧一起去商場買了需要的衣服和化妝品。
趙念巧抱怨起許何平,“你爸這幾天要把我煩死了,天天打電話,假惺惺問我住哪里,說要給我送東西,你說我們又不是小年輕了,他怎么搞得和愣頭青追姑娘一樣?我又不是看不透他那點心思。”
許粟覺得好笑,不過她想起正事,說:“對了,寒墨哥哥說,他可以幫家里公司,媽,要不......回頭還是讓他和我爸見個面?談一談,看有沒有可能挽救一下,至少不能讓你欠那么多錢吧。”
趙念巧想了想道:“先別著急,總得磨磨你爸的,別讓他太輕易得到幫助,我也有我的事兒,如果去卞城工作,我要在走之前把和你爸之間的事情解決了。”
趙念巧看來是有自己的考量,許粟便也不再多說。
離開許家,母女倆都在努力奔赴新生活,她覺得這樣挺好的。
回酒店的路上,途經一家24小時營業的自動售賣成人用品店,許粟做賊一樣,四下看看,跑進去買了東西。
雖然還不知道梁寒墨什么時候回來,不過這東西有備無患,她買時臉就紅了,慌慌張張將小盒子塞到了裝著化妝品的紙袋里,趕緊離開。
上樓后,她在走廊拿出房卡,還沒到門跟前,被一個男人攔住了。
“許小姐你好,我是梁董的助理,”來人解釋,“梁董找你有點事。”
許粟覺得莫名其妙,梁正國怎么會用這種方式找過來?
她很困惑,“梁叔叔找我什么事?”
助理說:“你跟我下樓吧,他們就在酒店六樓茶餐廳的包廂等你?!?br/>
許粟一頭霧水,不過這里畢竟還是酒店,她也就跟著助理一起下了樓。
等助理推開包廂的門,她往里面看了一眼,立刻就愣住了。
梁陌澤原本坐在沙發上,看到她,立刻站起身。
他心跳極快,緊張到手心出汗,這種近鄉情怯一般的感覺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