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凜從臥室出來之后,幫阮舒怡收拾了一下那些玩具。
玩具太多,那個小黃人的毛絨玩具還很占地方,不大的客廳就顯得更小了。
陳凜壓低聲問阮舒怡:“有沒有想過搬家?”
阮舒怡搖頭,“剛開始我也覺得這房子很小,不過住慣了其實就還好,現在我和樂樂都已經習慣了?!?br/>
她要存錢,是不想在租房子這事兒上花太多錢的。
東西收拾完,陳凜這會兒有些心神不寧,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阮舒怡被他看得莫名,“怎么了?”
陳凜說:“沒事,我走了?!?br/>
阮舒怡沒想到這人會這么快就走。
她抿唇,也說不清心里什么感覺,就有點空落落的,將他送到了門口,忽然問他:“你是不是生氣了?”
陳凜蹙眉,“什么?”
阮舒怡垂下眼,“你約我,結果卻幫我一起帶了一天孩子。”
“沒有,”陳凜頓了頓,語氣軟了點,“你以前一個人帶孩子,很累吧。”
當然累了,阮舒怡嘆口氣,“沒辦法,不過現在劉姐會幫我帶,還好一點?!?br/>
陳凜注視著她,“阮阮......”
阮舒怡抬眼同他對視,“什么?”
陳凜覺得自己臉部肌肉都是僵硬的,他擺不出一個合適的表情,他的腦子這會兒被很多雜亂的念頭和想法充斥著,他無法專注,好像有很多話要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末了,他道:“早點休息?!?br/>
阮舒怡點點頭,“你也是,回去開車小心一點。”
陳凜拉開門走了。
樓梯間的腳步聲漸漸小下去,阮舒怡靠住門框,總覺得陳凜有點反常。
阮皓言現在睡了,他反而君子得不行,說走就走,一點不膩歪,真是......
她閉了閉眼,轉身關上門。
她不愿承認,自己心底里是希望他能多停留一會兒的。
這兩年的抗癌生活里,她見過各色各樣的癌癥病友,有的人為了能坦然面對死亡,會有意識地斬斷自己和這個世界的所有關聯,好像這樣就能走得更灑脫一點。
她做不到,她已經有阮皓言了,阮皓言和她血脈相連,如果沒有阮皓言,她懷疑自己可能早就自我了斷了。
但陳凜和阮皓言是不一樣的......
陳凜其實可以不必被她拉進這個泥沼之中,他是個成年人,不那么需要她,他現在有錢,英俊,如果他想,會有很多女人趨之若鶩。
而她沒有抗拒他的再次靠近,一方面是因為阮皓言,但更重要的是,她的自私和軟弱,讓她想要找個肩膀依靠......
她是個沒有未來的人,所以沒法給他承諾,沒有辦法給他確切的答案,卻又貪戀這一絲溫暖,有時候,她也很厭惡自己這樣,卻毫無辦法。
陳凜回到家,上樓時在電梯里遇到梁寒墨。
打過招呼,陳凜瞥梁寒墨手中的甜品袋子,“你開始吃甜品了?”
梁寒墨說:“栗子想吃,這家得排隊,我今天正好有時間就去了?!?br/>
陳凜后悔自己問了,他擰眉,“你真是被許粟吃得死死的,你這樣,不會把她慣壞嗎?”
梁寒墨眼底淬了笑,“那不正好?”
陳凜:“......”
他說:“你別秀了,等下能來我家嗎?我有事和你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