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兵刃碰撞愈發沉重,中間,沒有任何劍法與刀法的影子,只有如同野獸廝殺一般的角斗之術,一切靈巧都是虛的。
因為沒有必要——在極強的力量加持之下,即便是巨劍或者碎星大劍這種沉重無比的兵器,都可以以迅雷之勢將敵手斬殺,什么虛招、誘敵,都絕不可能實現,一旦力氣有哪怕半點放松。
換來的,就只有對手和自己的刀刃一起向自己身軀砸過來,非死即殘。
無數鏡頭都記錄下了這一幕,相比過往決賽的“精彩”紛呈,這一回,沒有四年前蒸氣的轟鳴,也沒有過往施術單元隨著元素的飛舞的景色。
但沒有人能否認戰況的激烈、刀鋒都朝著對手的軀干、脖頸、小臂等位置招呼,招招見血,沒錯,確實見血。
觀眾眼中,黑騎士與霧騎士兩人的兵刃除了迸發出大量的火星之外、還有些許金屬碎片飛射而出,由于動能相撞時的能量極大,飛射而出的碎片甚至不亞于較弱的炮彈破片。
倒不是說兩人的兵器質量不好,而是開了刃口、過于細薄的鋒刃壓根撐不住這樣的“激烈使用”,這些無定向的彈片給了兩人留下了無數創口,鮮血淋漓。
但雙方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半點疼痛般,持續著無休止的進攻。
攝影機甚至拍攝到了,黑騎士握住劍柄的手背上已經嵌入了一片刀刃的碎片,隨著揮舞、創口也被割裂得更加凄慘。
與此同時……一枚尖銳的碎片以一個奇妙的角度、劃開了锏的衣物,大致上撕裂了從右臂、腋下到肩部的區域,隨著身體動作,衣物直接撕裂開來——沒錯,黑騎士在競賽中爆衣了。
這讓觀眾一陣驚呼,媒體則飛速舉起了相機,打算抓拍,但在定睛與聚焦之后,原先的躁動化為了一種難言的沉默,因為衣物之下,絲毫沒有任何春光旖旎。
顯露出的肌膚上,有著極其明顯、如同蜈蚣百足一般,令人生厭的傷口痕跡,其中有些有著縫合留下的傷疤,有些則如同獸類撕扯出的爪痕一般,極為可怖。
西里爾的醫學知識讓他認識到,這是傷口未經縫合、自然愈合的疤痕加上隨著年齡增長而逐漸被撐開的結果,大型的傷口有縫針的痕跡、而小傷口則無視,這說明著,這些傷應該是在童年時受的,同時‥如果傷勢不重,或者不致命,那很可能得不到醫療。
“哼……這可沒什么好看的?”見自己的肌膚被對手這樣掃視,即便是黑騎士,也有了一絲羞憤,在一個碰撞的交擊之中小聲罵道。
“我只是好奇罷了,畢竟,以這個密度…妳的臉上是怎么……”西里爾剛想說為何黑騎士的脖頸與顏面都沒有任何傷疤,但說到這里,西里爾才發覺這是個蠢問題,連忙住口。
“很簡單,如果是這樣,我就不會站在這里了?!毖韵轮?,锏本人是幸存者偏差中活下來的人,如果脖子與臉上有傷口,那早就死了。
“……,辛苦妳了?!蔽骼餇栍芍缘恼f道,他幾乎可以想像眼前這位堅強的女子過往經受的苦難,結合黑騎士出身的國家并不難想像。
要知道,奴隸制度可不是卡西米爾的專利,在整體現代化割裂、人權狀態兩極分化的泰拉社會,奴隸貿易可以說是遍布所有國家,特別是薩爾貢、雷姆必拓等落后國家,都是極好的“貨源地”,而來塔尼亞是重要的進口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