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他!”“把他沉了!”“特么的,把他灌水泥柱埋了?!?/br>幾個公子哥激動了,連吵帶嚷,也就是怕了我,要不然說什么也得上來親自動手抽我一頓才能解恨。“都特么給我閉嘴!”邵衛江暴喝一聲,把幾人給嚇了一跳,趕緊老實閉嘴。他們幾個家世都不如邵衛江,平時混在一起雖然稱兄道弟,但實際上都是聽邵衛江的,眼見著邵衛江脾氣不順,哪還敢造次。倒是花毛衣年輕人神情坦然,拍了拍懷里的美女,“去給江少倒杯酒,江沙消消火氣,人都弄來了,還不是想怎么整治就怎么整治?你要是覺得讓他就這么死了,實在太便宜他了,不如我給你出個主意,讓你好好撒撒氣?”邵衛江瞟了我一眼。我不動聲色,只看著他們鬧騰。邵衛江就說:“你有什么主意?”花毛衣年輕人笑道:“泰國齊達集團的鄭少在海上搞了個鐵籠格斗賭戲,有種玩法要無限制連環戰,把人扔進去,由下注的玩家選擇,可以斗人,可以斗獸,連環戰斗,到死為止,撐過的回合越多,賠率越高。江少要是感興趣,我可以幫你聯系。他不是術士嘛,那么牛逼,扔過去看看能堅持幾個回合,既報了仇,又看了樂子,一舉兩得,怎么樣?”邵衛江斜眼瞅著花毛衣年輕人,“看不出你小子挺毒啊?!?/br>花毛衣年輕人舉了舉酒杯,“平時無聊,找點樂子嘛,江少,不是我吹啊,那鐵籠格斗真不是一般的刺激,沒見識過絕對想象不到,國內那些把戲跟這個比起來,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無聊。只有這樣的,才配得上你這樣的貴人?!?/br>邵衛江笑罵道:“我貴個屁,看這種玩意,我家老爺子回頭能抽死我。你特么是坑我吧?!?/br>花毛衣年輕人道:“不讓老爺子知道不就得了。江少想去,我安排,保你玩得開心,還不帶讓外人知道。龍老仙爺,你覺得怎么樣?”龍老仙爺正色道:“齊少,這就過了。再怎么說,他周成也是我們江湖術士中的一員,犯了錯,賠罪受罰就是了,至不濟取了性命,哪能那么折磨?周成,還不趕緊跪下,給邵公子賠罪?”我看著龍老仙爺,笑道:“剛才楊兄弟灑的藥粉起效挺快,再有一分鐘,就會勾動妖蟲發作,你不用再想法子拖延時間了。其實你帶我來就是想殺了我討好邵衛江吧,什么替我出頭說和,難道我看起來像那么好騙的嗎?”龍老仙爺就是一怔,但旋即大笑,“哈哈,有點意思。既然你已經猜到了,卻還敢跟我來,想是藝高人膽大,打算跟我斗上一斗了?年輕人,有膽氣??!”花毛衣年輕人拍手道:“好,好,術士斗法可是難得一見。我以前就在泰國看過降頭師施法,還沒在國內看到過斗法呢。來來,我給你們添個彩頭,一百萬,誰贏了就歸誰!江少,要不要也添點彩頭?”我轉頭看著花毛衣年輕人問:“你叫什么名字?”花毛衣年輕人愕然,旋即指著我失笑,“哈哈,你特么還挺狂的,我喜歡你。過來跪下求我,我幫你求個情,讓江少饒你一命,以后給我辦事?!?/br>我說:“從來只有人畏我懼我,沒有人會喜歡我。等會兒跪下求我的話,我會考慮饒你一命?!?/br>“我喜歡他,哈哈,江少,你們金城人都這么勇的嗎?”花毛衣年輕人看著邵衛江大笑,“我真的喜歡他,江少,把他給我吧。龍老仙爺,回頭留他一口氣,我請從泰國請個師傅過來,給他做成活偶,看到他時候還能不能像現在這么狂?!?/br>龍老仙爺傲然道:“齊少,這個恕我做不到。術士斗法,必有一死。我既然出手,他就死定了。不信你看,殺!”他說著,沖我就是一指。我說:“想顯技稱神,也得分人分場合。斗法如繡花,可你連施法都不自己動手,哪能繡得出像樣的花來?你這位仙爺都這么個水平,我看這金城術士不說全都是土雞瓦狗,可也差不多了?!?/br>龍老仙爺看我毫無異樣,立刻瞟了站在后面的楊耀祖一眼。楊耀祖站在原地,好像變成了木偶,連眼珠都不錯動一下,根本沒回龍老仙爺的眼神。龍老仙爺立刻轉過頭,指著我再次大喝,“殺!殺!殺!”另一只手卻悄悄塞進口袋。楊耀祖突然發出凄厲的慘叫,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他倒在地上,痛苦翻滾,雙手在全身上下拼命抓撓。皮膚被抓破,血流出來,其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黑點。“蘊妖術,使得不對,害不了人只會害己。”我抖了抖手,纏在腕上的繩子落到地上,然后掏出煙來,扔到嘴里一根,撮火點燃,慢慢說:“老仙爺,你指使楊耀祖在請我的時候就下妖蟲害我,卻被我識破反制,如果不是你們這么迫不及待地要拿我的命去討好邵衛江,十天之后妖蟲反噬,你們還有機會慢慢想辦法解決,可惜啊,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楊耀祖的命我收了,老仙爺你的呢?”楊耀祖抓開了自己的喉嚨。噴出來的不是血,而是密密麻麻的黑液,仔細看就會發現,那是因為血液里的妖蟲數量過多,把血染成了黑色。“好手段,真是后生可畏??!”龍老仙爺毫無懼色,臉上依舊掛著笑,“不過,你今天既然進了這里,那就別想再活著離開。我們五個老家伙太多年沒親自出手,以至于我們的本事都被人給忘了個干凈,才會有你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冒出來。今天,我倒要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真正……”他這話沒說完,就猛地從口袋里掏出手,劈面朝我一揚,然后掉頭就跑。扔出來的東西,在空中炸開成一團黃色的濃煙,散發出濃重刺鼻的惡臭。這一屋子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被這味兒這一熏,立馬嘔吐不止。我沒吐,也沒追擊,只安靜地站著。龍老仙爺眨眼功夫就跑出十幾步。然后腿一軟,摔到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我這才不緊不慢地走過去,一腳踩住他的腦袋,彎腰看著他,“呵,老仙爺,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