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思宜手指垂下,轉向那掌事太監:“既如此,本宮便在這里,等著你家娘娘睡醒。”
掌事太監沒想到,崔思宜的盛氣這般收放自如。倒把他打了個猝不及防,大張著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可到底是一宮的掌事太監,他很快回過神來,從地上爬起身,不情不愿地引著皇后一行人,在偏殿落座。
又叫宮女上了去年的陳茶。
崔思宜瞥了一眼案上白瓷茶盞,冷哼一聲?!皝砜矗F妃很想引本宮動怒?!?br/>
她尋思了一會兒,“這會子,她八成正跟咱們那位皇帝梨花帶雨地哭呢?!钡戎鴰Щ实蹃碇鍥龅?,正好看到她這個皇后跋扈。
這招,對一般的皇后有效,只要皇后還顧及著圣心。
可她崔思宜不一樣。
朝國、沙國在北疆虎視眈眈,戰爭一觸即發,正是用到玄甲軍的時候?;实劬蛯λ粷M,也不敢動她,最多也就是冷落。
她倒也樂得清閑。
坐定了沒一會,長春宮那小太監無聲地溜進來,湊到崔思宜耳后,“娘娘,那打折了雙手的女官找到了。”
江書按住身子聳動著就要沖過去的朵朵,“冷靜!想不想救人了?”
朵朵果然動作頓住,身子卻止不住地顫抖,眼圈也紅了。
江書向崔思宜:“娘娘,奴婢去看看。”
“去吧。”崔思宜把一直小拇指大小的精巧瓷瓶塞在江書手中,“若人實在帶不出來,便用這個?!?br/>
江書一頓,“……好?!?br/>
小太監引著江書行至清涼殿西頭最偏的耳房。
行至門口,江書已能聞到里面透出的一股股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