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慎性子端方,說是一句話,真得就只有一句話。
“你性子這般軟,如何做妾?”
說完這一句話,顧慎就走了。
把江書一個人留在夜色中,手指繞著裙帶,一圈,又一圈。
如何做妾?
吳氏說過,好好帶回幕亓一,拴住男人的心。她日后定抬她做妾。
顧家看樣子,也是指望自己能幫著顧如煙,才許了這個“妾”的位置。
可她,真得想給幕亓一做妾嗎?
想不出一個頭緒。
見江書半晌沒進來,幕亓一干脆掀開萬吟兒的帳簾,便看到江書靜靜立在夜色之中。
連日陰雨已過,今夜,晴。
皎潔的月光從云層后透過,把女孩瑩白的側臉、纖細的脖頸映得幾接透明。又為她身子勾勒上一層淡淡銀光。美得有幾分脆弱。
好像一錯眼,小丫鬟就要消融在月色之中。
垂在身側的手指蜷了蜷,幕亓一:“江書?”
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聲音很輕。
江書對幕亓一躬身:“世子,大公子那樣說……”
她自然是不想留在萬吟兒身邊的。但最終決定權,還是在幕亓一手上。
幕亓一定定看著江書,半晌:“……對不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