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亓一下意識地推拒,“這不是我幕家的東西……”
一抬頭,卻瞧見那小太監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娘娘只叫那給你,叫你好好收著老夫人臨終時攥在手里的物件兒。怎么,世子是要咱家再回去稟明娘娘,說是娘娘弄錯了?”
幕亓一閉了閉眼睛。
耳邊響起老武安侯滄桑疲憊的聲音,“從今往后,勿要、勿要再生事端,也算是對得住你娘……”
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攥緊了玉蟬,“……謝皇后娘娘?!?br/>
那小太監頷首去了。
幕亓一攥著玉蟬的手指,在衣袖掩蓋下,越攥越緊。
一個小內侍,都敢這般對他說話。是真當武安侯府就這般沒落到底了嗎?!
只要他幕亓一還活著,便不會有那一天!
與幕亓一擦肩而過的小太監,臉上換了一副冷肅神情。這武安侯府世子,盛京城內有命的反骨紈绔……
也不過如此。
若不是今日還有旁的要事,他高低要替主子好好教訓這眼瞎的世子一番!
半個時辰后,武安侯府。
因新喪了吳氏,府內處處皆白。吳氏住的清晏園里,地上更是積著厚厚一層紙錢,被風吹動著上下翻滾。
與枝丫上吐蕊的梨花,只白成了一片。
偌大的武安侯府,少了一個女主人,竟就慢慢露出頹相來。
幕亓一送那枚玉蟬,去了母親院子。
一進房門,便見武安侯靜靜坐在一側的陰影里,眼睛只愣愣地盯著上首供奉的吳氏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