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刻意遺忘的記憶紛至沓來,江書瞬間想起了自己的處境。
流花審沒審出來,還尚不確定,她身上的嫌疑,也還沒有洗清。
“是。奴婢就來!”
江書應了一聲,麻溜翻身下床,整理妝容。
“別急,慢慢來。”
門外聲音倒沒逼得緊??山瓡睦锔易尵徘q等?她用手掌簡單攏了攏鬢發,又抻平了裙子上的褶皺,急急走出門去。
門外候著她的侍衛,手中舉了火把。
江書有些不好意思,“這位大哥,現在……是幾時了?”
“亥時了。姑娘好睡。”
火光搖曳,江書別過微紅的臉頰,跟在侍衛身后,往祠堂里走去。
隔得老遠,江書就聽到了——
流花嘶啞的悶聲慘叫。
身周夜色濃郁,更填了一層恐懼。
強壓下亂跳的心臟,江書跟在侍衛身后,進了祠堂。
祠堂里的景象,與白日已經大大不同。
本來給江書準備的吊人架子,被挪進了屋內,稍作改裝,拼成一個十字形,把流花捆在上面。
若不是心里早知道是她,江書斷斷認不出眼前這個渾身血污的女人,就是流花。
她頭發亂蓬蓬地垂在臉前,原本嬌嫩的皮膚上,傷上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