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剛則走后。
吳氏撲到床榻上,扶起幕亓一,“阿一,你怎么樣了?”
剛才幕亓一突然吐血,嚇得她簡直一顆心都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這好端端的人,只是在家躺了幾天,叫那顧相摸了摸脈,怎么就吐了血?
吳氏一疊聲地沖外喊著:“叫大夫,快叫府里的大夫來瞧?!?br/>
武安侯皺眉沒說話,三步并做兩步奔到床榻邊,捏起幕亓一手腕。
幕亓一擦去嘴角血跡,“爹,娘,孩兒無事。不用叫人來?!?br/>
顧剛則內力霸道,卻是收放自如。剛才就只是叫他吃了點苦,并未實質性傷了幕亓一。
武安侯親自為兒子把了脈,才長舒一口氣,向外道:“叫大夫回去。把好北辰院的門,誰也不叫放進來!”
耳中聽著下人腳步走遠,武安侯才長舒一口氣,身子靠在高背椅上。
吳氏還在一旁抹著眼淚,“這顧相,就這么舍不得這門親事……”
幕亓一看向武安侯:“父親,顧家到底……”
武安侯身子萎在椅子上,一下子像老了好幾歲,他緩緩地轉動眼睛,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兒子,“圣上……還是不放心我們……”
吳氏哭聲一頓,立刻就拔高了起來。
“別哭了!”武安侯壓低聲音,“顧剛則這一走,不日就要傳出阿一要好了那些話。你這時候哭哭啼啼,傳出去,叫別人如何揣測?!”
吳氏情緒一時收不住,“家中都是自家人,怎會傳出去?”
“糊涂!”武安侯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空有個雷厲風行的聲名,卻連自家內宅都整肅不住!”他壓低嗓音,“家中若沒有心思不正的下人,剛才那顧相,是如何闖到北辰院里來的?”
吳氏身子一僵,把剛才情狀慢慢思索過來,果然嚇出了一身冷汗。
雖說顧相在幕家是走熟了的,可武安侯府這么多下人,竟連一個提前通報來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