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婳心臟尖銳地疼了一下,像被什么掐住了,難受得要命,很想對他說:不離了,我們不離了。
可是想到顧傲霆說的,當初選她給顧北弦當妻子,是因為楚鎖鎖出國了,而她恰好長得像她。
這個人可以是她,也可以是任何一個長得像楚鎖鎖的人。
蘇婳瞬間就覺得自己沒那么重要了。
換了任何一個女人,朝夕相處陪了顧北弦三年,他都會舍不得的。
就像養了一只小貓小狗,忽然走丟了,肯定會難過一陣,但是用不了多久,也就忘了。偶爾想起時,也只是唏噓一下。
蘇婳克制著不讓淚掉下來,溫柔地摸摸他的下頷,笑著說:“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顧北弦握著她的手,“我送你到樓下?!?br/>
蘇婳沒拒絕。
兩人下了車,走進小區。
夜風微醺,樹影婆娑,彎月像道傷口一樣掛在天上。
短短一段路,兩人走得很慢很慢。
落在地上的影子,被淺白的路燈拉得細細長長,明明成雙成對,看起來卻那么孤單。
兩人誰都沒說話。
這種時候,說什么都覺得多余。
到了樓下,等到蘇婳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顧北弦才轉身離開。
回到車里,他拿起手機,撥出助理的號碼,吩咐道:“砸爛楚鎖鎖左手的那個人不用找了?!?br/>
之前一直催著找,突然不讓找了,助理很不理解,問:“顧總,發生什么事了?”
“沒事?!鳖櫛毕移穗娫挕?br/>
砸爛楚鎖鎖手的那個人,無疑就是阿堯。
一旦他們離婚了,用不了多久,阿堯就會回到蘇婳身邊。
他若派人傷了她心愛的阿堯哥,她肯定會恨他。
顧北弦不想被她恨。
沉默地抽完一根煙,他發動了車子。
次日中午,醫院。
蘇婳拎著媽媽做好的飯菜,去給外婆送。
她氣質清雅,身姿曼妙,皮膚白得發光,哪怕素面朝天,只穿簡單的襯衫長裙,走在路上,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經過一條人少的林蔭道時,蘇婳忽聽身后傳來一道女聲,“蘇婳姐,好巧啊?!?br/>
那熟悉的聲音,聽得蘇婳頭皮微微發麻。
她扭頭看過去。
楚鎖鎖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快步朝她走過來,晃了晃左手,陰陽怪氣地說:“托你的福,我今天來拆夾板?!眡yi
蘇婳淡漠地掃了眼她的手,冷冷清清地說:“你的手受傷,跟我沒有半點關系。至于我的手受傷,跟你有沒有關系,就不知道了?!?br/>
楚鎖鎖頓了頓,隨即冷笑,“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不要空口白牙污蔑人。”
蘇婳淡淡一笑,“同樣的話,也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