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魏廣德安排家丁給南京和九江送信后,就匆匆到了裕王府,等待西苑返還奏疏的批紅。
不出意外,在等人等待的時候,李芳就匆匆進屋,把手里抄自內閣的條子送到裕王手中。
裕王看了眼,就面無表情說道:“父皇命林潤即刻逮捕嚴世番、羅文龍進京問話?!?br/>
聽到是問話,雖然有“逮捕”二字,可殷士譫、張居正等嘴角不覺抽了抽。
既然是問話,自然是答的不滿意就會變成審問,成為一個新的案子,可若是嘉靖皇帝滿意了,似乎也就不是個事兒。
可見,昨日魏廣德一開始說嚴世番在江西的高調言行,還真未必沒有故意引誘御史清流彈劾之意。
直接回京城,無旨之下借嚴世番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可因為有了這道旨意在,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回京城了。
“看來,嚴冬樓此舉,怕真是有意為之。”
殷士譫終于還是開口說話,打破了屋里的寧靜。
嚴世番很厲害,很難纏,這是屋里所有人的共識,否則嚴嵩也不會以八十高齡還能竊據內閣首輔之位而不倒。
“昨晚我去見了老師,老師也有些后悔,忘記了嚴世番是被發配廣東,此事正該發廣東按察司拿人的?!?br/>
張居正也跟著說道。
“善貸,嚴世番押入京城后,你去刑部勤快些,務必搶先看到他的供詞,絕對不能留一絲機會給他?!?br/>
裕王這時候開口,對一直沉默不語的魏廣德說道。
“是,殿下。”
魏廣德答得很干脆,他的計劃中已經沒有了嚴世番的活路,自然也不會輕忽此事。
而且,按照魏廣德依稀的印象,這次嚴世番進京城,最后的結局應該是死路一條,只是不知道那時候的徐階、高拱是怎么操作的此事,給他定下的什么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