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科考的前七日,云知硯與白鹿書院考過鄉試的舉子們,都要進京找地方住了。
早在半月前,已有許多家中條件好些的舉子們,在京中提前定好了客棧,亦或者可以食宿的酒樓。
“硯之兄,我已定好了客棧,不如你與我同住吧。”
與云知硯交好的一位學子說道。
但他的話音剛落,便引起了另外一位學子的嘲諷:
“我勸你還是離他遠一點,你看我們都有準備東西,而云知硯卻什么都沒有準備,就背著個破書袋,你就不怕他拖累你?”
因這位學子是白鹿書院馮監院的兒子馮回,雖學業不錯,但品性不行,因在書院屢次欺壓同窗,曾被許仲儒趕出了書院。
最后是他爹再三請求許院長給馮回一次機會,因此還給許院長下了跪,許院長這才答應給他一次機會,將馮回留在了書院。
但參加此次會試的人多數是中年舉人,能在白鹿書院在讀的舉子們并不多,因為過了二十五歲的年紀,許院長便不收了,他們只能回家自學。
本來云知謙與云扶是要派馬車接云知硯的,被云知硯拒絕了。
在考試之前的節骨眼上,他最好低調行事,以免招人記恨。
如果其它學子們大多徒步走到京城,那他也跟他們徒步,若是他們租馬車進京,他也會一起。
“是啊,你們也知道我家是鄉下的,條件不好。爹娘能供我科考也是靠著東拼西湊,才湊夠了銀兩,等我去了京城會多備點干糧,能勉強撐過科考便可?!?br/>
“不過,多謝方兄了,我已經有地方住了?!?br/>
云知硯的話,剛巧被路過的周清禾聽到。
今日天氣不錯,因聽煩了周錦良的念叨 ,讓周清禾很是煩心,便想去郊外轉轉。若有好景致,她也可以就地取景作畫,也好放松下心情。
她掀開車簾,瞧了云知硯一眼,嘆了口氣。
這位學子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