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推門下車。
傅文菲駭的魂不附體,驚聲尖叫一時都停了。
此時吉普車上的人,紛紛端著槍下車。
沈黎川攥緊拳,骨節泛白。
梁氏進軍海外是今年夏末才開啟的計劃,傅瑾時沒來過南非。
不明白當地是軍閥政府,各方勢力拉鋸混戰,還有本地土著部落,槍彈無眼,奪走一條生命太容易了。
“下車救——”
他剛拉開車門,就呆愣在那。
吉普車上清一色的武裝人員,集體槍口朝下,為首四十歲左右的黑人張開雙臂,熱情擁抱傅瑾時。
男人神色寡淡,似乎不喜歡身體接觸,短暫一瞬就推開,接著望向沈黎川,“你來這里一星期了,摸過槍嗎?”
中年黑人像是聽得懂的華夏語,殷勤將手中微沖拉開槍栓,走過來塞到沈黎川手中。
另一邊保鏢當即色變,下意思邁步,立即被后面兩輛車的人,就地制服。
傅文菲處理事物反應的中樞神經,已經徹底癱瘓,在后座呆若木雞。
連車門被壯漢打開,槍口朝下示意她下車時,都毫無反應。
傅瑾時并不在意她安危,只關注沈黎川,笑意深邃,“你手里的是德產MP7沖鋒槍,全長380毫米,重1.8千克,包括40發彈匣,配用4.6×30毫米槍彈,彈道低伸,穿透力強。在100米射程上,可以殺死這片草原最兇猛的動物?!?br/>
沈黎川臉色驚疑不定,槍栓已開,稍有不慎就會走火,他控制槍口始終朝下。
“你認識他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瑾時并不回答這個問題。
抬手一招,左側后車又下來一個人,從后座抱出一把長狙,小跑過來遞給他。
沈黎川從未見過傅瑾時放出這樣強悍,狂性的氣場。
那桿鐵黑色,冷冰冰的致命武器,像撕開他身上文明束縛,袒露出最真實的野蠻,冷血,以及無情。
男人檢查槍,“在九公里之外,我有一片合法狩獵場,考慮到你沒玩過槍械,有威脅的所有大型獵物,我會直接狙殺,而一些小型的羚羊、野兔,狐狼,就放進150米的距離,供你試槍。”
沈黎川怔愣在那兒。
非洲草原廣袤,世界動物保護協會聯合各國,在非洲設有保護站,巡防點。
這片土地上槍械易得,合法狩獵權卻難搞。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透傅瑾時哪來的狩獵場。
可傅瑾時如此倨傲,藐視,對腳下這片混亂暴力滋長的土地,駕輕就熟的瀟灑從容。
讓人無法懷疑他話中真實性。
“我拒絕。”沈黎川深吸口氣,壓下心中千頭萬緒。
蹲下身,將槍平放在地上,“每一種生命都值得尊重,我不會獵殺任何動物。”
他話音未落,吉普車下來的人,哄堂大笑。
而遠在萬里以外的國內,郁梨笑不出來。
她剛下小巴,汽車站出口的隔離欄后,站了兩個她意想不到的人。
很熟悉。
雖然只見過了了幾面,但郁梨銘記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