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肯定膩?!备的缚┛┬?,“剛結婚那會兒,你24小時粘著我,半夜上廁所都要爬起來守著門,好像我一眨眼就不是你老婆了?!?br/>
她轉念想到傅瑾時,“都說父子相承,你說瑾時結婚了,會不會纏得煩死他老婆?”
傅父跟著一想,連連擺手,“想不了,想不了,他比我年輕時可鋒銳多了,冷得能割傷人,真結了婚,能相敬如賓就不錯?!?br/>
………………
在應對傅瑾時的欲望上,郁梨準備就沒有落空過。
算日子,距離她上一次裝生理期,正好一個月。
日期對的合情合理,合法合規,傅瑾時又輕微潔癖,沾著女人經血爽快,他是絕對做不到的。
郁梨得以睡個覺補眠。
但傅瑾時并不好打發,哪怕房本上現在戶主是郁梨,傅瑾時卻是登堂入室的祖宗。郁梨這一夜心驚肉跳,腦神經都被抽干用空了,對他洗完澡出來寬衣解帶,呆滯了一會。
“你不去公司嗎?”
“我需要休息。”
傅瑾時解開浴袍帶子,胸腹肌理分明的線條一霎漾出,他隨手脫掉,扔在床腳凳上。
郁梨驚得回神,見他留有一條睡褲,仍舊不敢放松戒備,“你睡眠淺,我會影響你。”
“睡四年,還能影響我,你故意的?”
傅瑾時掀開被子,拿遙控器關窗簾。
屋內徐徐從白天轉向黑夜,昏昏沉沉,只能看清人的輪廓。
郁梨立即縮手縮腳上床。
“怕黑?”
郁梨,“你不是知道?”
他的睡眠淺,不僅是對些微的動靜反應警覺,還對光敏感。
所以睡覺的環境,伸手不見五指。
但郁梨從四年前開始怕黑了,每當看不見的深濃淹沒,仿佛那夜狂風暴雨從未過去,她被捂著嘴,生生拖入地獄。
所以,在北方那套同居的房子,在她頻頻睜眼到天亮后,傅瑾時網開一面,換上這種稍有蒙亮的窗簾。
這套房子也裝著這種窗簾,可見他清楚的。
那為什么要這么問?
她卷被子的動作頓住,升起警惕,“你怎么了?”
傅瑾時透過蒙昧的深灰凝視她。
他夜視能力是在部隊實戰中鍛煉出來,這幾年也未曾拉下。
不僅能看見她卷成嚴嚴實實細長筒,雙手防備性揪住胸前被角,還能看清她鬢發散亂,繃緊的表情,一雙如臨大敵的眼睛。
抗拒與他親密接觸,連日常生活習慣都掩飾,她不是不走心敷衍,她是發自內心抵制他。
“毛毛蟲是丑小鴨的翻本,喜歡蝴蝶就不能只喜歡蝴蝶,也要喜歡毛毛蟲?!备佃獣r寡淡出聲,“但我不喜歡蟲。”
郁梨一瞬起了數不清的戰栗。
她忽悠沈黎川一起捉黃瓜架子菜青蟲的說辭,傅瑾時怎么會知道?
郁梨借著黑暗裝糊涂,“那你喜歡蝴蝶?”
傅瑾時聲音更復雜而陰郁了,“我不喜歡蝴蝶,更厭惡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