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你想睡一覺陳城滿臉疑惑,似乎是懷疑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對的。余小手給了他肯定的答復。我見陳城咦了一聲,還要再問,就打斷道,有幾成風險余小手說睡覺,那肯定不會是真的要睡覺,這讓我想到了當初在長白山的經歷。那時候余小手就是用了入夢,結果碰上蛇祖,在夢中被攝去了一魄,差點成了活死人,后來還是被邵子龍他們合力給招魂招回來的。對啊小手,你可得悠著點!邵子龍顯然也想起了當時的情形,有些后怕。一成吧。余小手沉思了片刻說道。邵子龍松了口氣,一成還好,還可以賭一賭。你不會說的是一成把握吧我卻是有點不信,如今的臥龍崗兇險莫測,可一點都不比當時在長白山來得輕巧,甚至情況還更加復雜。差不多。果然就見余小手點頭說道,又看了一眼邵子龍,要是出什么問題,就麻煩你給招魂了。不行,哥到現在還貧血呢!邵子龍一口拒絕。余小手卻是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睡了。等會兒,什么就睡了……邵子龍叫道。沒等他把話說完,余小手已經睡到了他選中的一塊草皮上,閉上眼睛,身子微微蜷縮。守著。我見他心意已決,當即招呼眾人在他身周守護。天下術法中,本就有入夢之術,一般來說還是相對安全,但顯然余小手所用的并非尋常的夢術,甚至聞所未聞。中間稍有差池,可能都是萬劫不復。余小手睡下后不久,就見他眼皮微顫,可以看到他的眼珠子在緩緩旋轉,這是入夢之兆,所有人屏氣斂息,盡量不發出任何動靜。忽然間就聽孫延志啊的低呼了一聲,他雖然立即壓低了聲音,但此時萬籟俱寂,還是立即被我們所有人給聽到了。干什么陳城瞪了他一眼,壓著聲音道。你們快看!孫延志吃驚地指著司徒橫。我們定睛一看,就見司徒橫勃頸上的那道口子,不僅又滲出了鮮血,甚至出現了腐爛的跡象。這傷口不僅沒有轉好,反而越來越嚴重。那司徒橫估計也早就發現了,黑著一張臉,正在不停地往傷口上搗鼓,又是加持法咒又是抹藥的。只是根本無濟于事,反而那傷口越爛越深。再這么下去,會不會把脖子爛斷邵子龍吃驚地問。不過聽他的語氣,就知道關心是假,幸災樂禍倒是真。唉喲,這可不大妙啊。陳城急忙回頭仔細看了看我脖頸上的傷口,隨后拍了拍胸口,松口氣道,還好還好,大師兄的沒事。董武也忙去看他家老祖,結果那傷口縫得整整齊齊,也是好得很。這一看,我們所有人大致也都明白了,之所以司徒橫的傷勢跟我們兩個迥異,那肯定是因為我和董奇思都是余小手親手縫合的,而司徒橫因為怕余小手會動什么什么手腳,給拒絕了。沒事,估計是正常現象,爛一爛說不定就好了。我說道。就是,慌什么。邵子龍笑嘻嘻地道。那司徒橫聞言,臉色更是黑如鍋底,又連著換用了其他幾種藥粉。就在這時,忽聽轟隆一聲響,地動山搖。我和邵子龍立即閃身來到余小手身旁,見他依舊雙目緊閉,呼吸均勻,這才稍稍放下心。只聽到地下傳來隆隆之聲,樹木不停震顫,如同發生了地震,不過沒有持續多久,就又恢復了平靜。大家四處看看!董武臉色凝重地招呼道。眾人四下散開查看。我見余小手雙手枕在臉頰之下,忽然間開始呼吸急促,原本松弛的眉頭也一下子緊緊皺起。我和邵子龍對視一眼,都知道情形不妙。哥不會又要大出血吧邵子龍尤為緊張。只不過我們對余小手的夢術都是一無所知,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是靜觀其變。就在我們等得有些心焦之際,忽然間余小手渾身一震,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甚至連呼吸都停了。我心下猛地一沉。完了……邵子龍也是臉色大變??伤捯魟偮?余小手忽然長出了一口氣,眼皮連眨,猛地驚醒了過來。沒事吧我和邵子龍見狀,都是又驚又喜。余小手就像是剛剛睡醒,人還有些迷糊,木愣愣的,坐在那里發了會兒呆,霍地站起身來,拔腿就走。都跟上!邵子龍招呼了一聲。其余人等都立即收攏了回來,跟著余小手一路往前疾行。余小手每走出一段路,就會停下來看四周的環境,似乎是在回憶什么,隨后又繼續往前走。如此走走停停,帶著我們一行人進入了一處低洼的山谷之中。這谷中到處怪石嶙峋,卻是幾乎看不到什么草木,一眼望去全是光禿禿的石頭。余小手停下來,閉目站在原地,過了大概有半分多鐘,睜眼擇了一個方向快步行去。我們其余人等一路跟隨,就見余小手在一處怪石下方,找到了一個洞口,在洞外稍稍停留片刻,就一頭鉆了進去。跟著他進入洞穴后,歪歪繞繞地又走出一里多地后,就見前方赫然出現了一道斷崖,懸崖下方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下方究竟有多深。陳城起了一道陽火符,丟了下去。只見火光緩緩下沉,然而沒等落到底,那火光忽然間就被黑暗吞沒,消失得無影無蹤。有古怪!陳城皺眉道。從剛才來看,這斷崖下方并沒有霧氣,照理來說,在場眾人都是練過夜眼的,不懼黑暗,不可能看出一片漆黑。這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是這種可能性太小了。剩下的可能就是,這地方有其他古怪,就譬如說是布置了某種奇門陣法,扭曲了空間和我們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