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面目略帶猥瑣的學子,燒包地拿出一把折扇,拱手道:“哎呀呀!何兄、范兄,兩位大名如雷……那個……貫耳,兩位開院史之先河,創不世之豐績,我對兩位的敬仰,那是……如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似洪水泛濫……”
他話還未說完,被一個臉上有青春痘的高大學子一把推開,這人抱拳道:“佩服,佩服!兩位真乃我輩楷模,在下閆肅,敢問范兄,你是怎么想到去膳房偷吃的呢?如此奇思妙想,真乃神人也!”
旁邊又有個穿華麗長衫,長著一雙斗雞眼的學子,拼命擠進來,抻著脖子道:“何兄,晚上有空么?小弟做東,可否給我們講講打架的故事……”
一眾男學子個個神情亢奮,圍著何安與范大志七嘴八嘴不停發問。
丁文若坐在窗邊,嫻靜地翻著手里的書,陽光照在書本上,也照著她曲線優美的側顏,臉上光潔無暇,隱隱有淡淡的絨毛。
丁文若黛眉微蹙,輕咬著唇,剛才遠遠看著何安與范大志,一個劍眉星眸、長身玉立又斯文俊雅,一個白白胖胖,看上去憨厚老實,和自己想象的似乎不太一樣。
她想起父親交代的事情,等圍在兩人身邊的人逐漸散去,鼓起勇氣站起身,悄悄走了過去。
何安與范大志被眾人吵的頭昏腦漲,好不容易勸退眾人,一個面容姣好的少女來到面前,她輕啟朱唇低聲道:“何同學、范同學,二位可是方易之方師兄引薦來的?家父是方易之師兄的老師……想見見兩位,不知散學后可否有空?”
何安與范大志看丁文若溫婉可人又親切有禮,而且對方竟然稱呼方易之為師兄,既然是師長有約,就干脆又直接的應承下來。
韓嬋娟坐在后面,有些焦躁地看著這一切,她皺起瓊鼻,撅著豐潤的小嘴,她原本早就想過去給何安打個招呼的。
那日她失手把何安打傷,事后心里一直都過意不去。后來通過考核進入知行院,聽說了何安被關禁閉的事,才知道原來那人叫何安也考進了知行院。就想著等他出來以后,把家里最好的療傷藥送去,再請他們吃飯賠罪。
可剛才她正準備起身,就發現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子先她一步過去,與何安說著什么。他竟然還小雞啄米似的不停點頭,美女的魅力果然無窮啊,他看樣子已答應了什么事情。
不行,本小姐我行我素,不再等了,韓嬋娟風風火火的直接也走了過去。
何安低頭剛把書打開,眼前浮現一抹紅色羅裙,抬頭看到一張宜喜宜嗔的俏臉,又驚又喜道:“是你……你……你怎么也在這里?”
韓嬋娟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心中不禁大為得意,粲然一笑道:那…那天是我不對,你……你別生的我的氣了……好不好?這是很好的療傷藥,請你收下……晚上……是否……有空?我請你吃飯……賠罪……你……”
她話音越說越小,從小養尊處優,第一次給人道歉,她也不怎么會組織語言。
何安聽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有些為難道:“真是不好意思,剛才已經答應別人了,你看……要不……”
韓嬋娟看他吞吞吐吐的拒絕,肯定是答應了剛才那漂亮的女子,心中沒來由地又生出氣來,不等他把話說完,把手里緊緊攥著的藥瓶往書桌上一扔:今晚醉仙樓,愛去不去!”說完像只高傲的孔雀,轉身說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