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菩薩一樣板著一張臉坐得端端的,任胡李氏說得口沫橫飛,最后才淡淡打了一句官腔:“這事,孩子們做主,我們說話不作數?!?br/>
胡李氏說到最后也沒得到想要的結果,只能不甘不愿地離開了。
“我呸,就她家那門風,還好意思到咱家來討活干?咱家兩個作坊為啥不要她兒子跟兒媳,她們自己心里就沒個數?”
陶氏沖胡李氏遠去的背影不屑地啐了一口。
陶氏這個人從來憎惡分明,高不高興都明明白白擺在臉上,這么多年她就沒瞧上過胡李氏這個人。
姚老爹不滿地看過來:“少說兩句,都鄉里鄉親的,不對付,以后少來往就成,犯不著把人得罪了?!?br/>
陶氏一個眼刀子飛過來:“你說不得罪就是不得罪?她們家幾次想進咱家作坊掙錢,都沒成,就胡婆子那張破嘴,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編排咱家呢?!?br/>
姚老爹不吭聲了,心里默默想著,還是趕早把人選定下的好,這一天到晚的沒個消停。
晚上跟幾個兒子商量起這件事,沒想到姚四柱直接提了一個人:張虎子。
張虎子家跟胡李氏正好是隔壁,這孩子年紀不大,家里人口簡單,就他跟爹娘三個人,可惜他爹常年臥病,虎子小小年紀就跟在他娘身后,東一家西一家地打短工掙錢,日子過得很不寬裕。
以前姚四柱出去割豬草的時候,經常能碰見虎子,這孩子心善,見他腿腳不穩,主動幫過他好幾次,這些姚四柱都默默記在心里。
當初繡工作坊招人,虎子娘知道自己針線手藝不行,便沒敢上門,現在烤鴨作坊開始招人了,這娘倆都來報了名。
姚四柱當時就想到要把養鴨的活交給他們,而且這娘倆都是老實本分且能吃苦的人,姚四柱很愿意拉拔他們家。
最重要的是,養鴨子比較自由,這樣張虎子跟她娘也能操心上家里,方便照顧他爹。
既然老四開口拿一回主意,幾個兄長自然沒話說。
次日一早姚四柱就找到虎子把事情說了,虎子高興地接下這份活。這一下他跟他娘有了長期穩定的活干,以后家里的日子就有盼頭了。
果兒在這次報名的人里專門挑了兩個大嬸,負責鴨絨收集的工作。
鴨子身上最接近皮膚的那層柔軟的羽毛,全部囤積起來,用熱水多煮兩遍,曬干后妥善保存,果兒準備在冬天的時候用來做簡易的羽絨服,還有羽絨被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