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林大官人這么攪和,場內氣氛有點奇怪起來。
在場人里,只有申二爺和袁知縣兩個人明確知道,剛才出現的那些“災民”都是林泰來組織的,里面說不定就有林氏社團的伙計在指揮串聯。
不要小看社團在基層的組織力,招呼幾十個真遭了災的百姓,跑過來請個愿還是很容易的。
對那些百姓來說,請愿開倉又不是壞事,對他們還有好處。
但申二爺和袁知縣都沒想到的是,被林泰來招來的“災民”,結果又是被林泰來親自趕走的,這操作把兩個知情人也秀得頭皮發麻。
剛才他們心里還在奇怪,林泰來跑到迎接現場干什么。因為從正常角度來說,林泰來完全沒有必要來這里湊熱鬧。
現在他們有點明白了,但還是沒有完全明白。
這時候,其他人也都看出韋巡撫的尷尬了。
舊案重提這個主題本意是想收拾林泰來,但韋巡撫卻被林泰來從語言到行動,全方位捧得開不了口。
民間有句話怎么說的?伸手不打笑臉人。
這種事外人幫不了,越幫越尷尬。只能靠韋巡撫自己尋找角度或者說辭,重新切入主題。
但還沒等韋巡撫琢磨出名堂,林大官人又開口了。反正這時候沒別人想說話,搶麥的都沒有。
“我林泰來常跟身邊人講,韋大中丞是我最為敬佩的朝廷大員之一!
聽說大中丞昨夜在滸墅關住宿,在關驛墻壁上題了一首詩!
我在滸墅關認識一些人,所以這首詩傳入了我耳中,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韋巡撫:“???”
自己昨晚什么時候題過詩?
大文學家袁知縣對詩文之類的內容最敏感,下意識的問道:“什么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