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瑟瑟顫抖,五臟六腑都在激烈的痙攣收縮。
他把才吃進去來不及消化的甜品吐的一干二凈,卻根本止不住嘔吐,吐到最后只剩下酸水,恨不得將膽汁都吐出來,口腔里全是苦味。
他感到眼前發黑,全是模糊的幻影,隱約間似是有個身穿旗袍的女人站在那里,梳著麻花辮,端莊優雅。
可仔細一看,女人披頭散發,狀若瘋癲,一身的薄荷味,捏著滾燙的煙頭朝他胳膊上按!
蘇清詞大驚失色的往后躲:“不,別過來……”
他全身虛軟,狼狽的跌坐在冰涼的地磚上,終于看不見景物也聽不清聲音,血流瘋狂沖擊著太陽穴,發出鼓點般密密麻麻的轟隆響,頭痛欲裂。
“清詞?!?br/>
*
肺子像被搗穿了一樣,每一次呼吸都是千刀萬剮的疼。
他好像被塞進一個密閉的空間里,無數次朝唯一的通風口垂死掙扎,無數次沿著光滑的墻壁摔下來,空氣越來越稀薄,快要窒息了。
忽然,有什么東西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踏踏實實的一下。
從無間地獄拽回人間煙火。
“蘇清詞?!迸峋俺家贿吔兴贿厰Q開瓶礦泉水。
蘇清詞伸手接,可手哆嗦的厲害,連小小的水瓶都拿不住。
裴景臣按住蘇清詞試圖努力的手:“張嘴?!?br/>
蘇清詞本能照做,被裴景臣一手托住下巴,一手喂水。
漱口后,蘇清詞還是渾身虛脫,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難看到極點。他像一只蝸牛,狼狽的尋找可以鉆進去的殼。
蘇清詞把臉扭到裴景臣相反的方向,嗓音嘶啞:“你出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