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禮站在蔣建國的正后方,壓額抬頦,充分暴露氣道,左手持喉鏡緩慢推進,直到在可視鏡面上看到了清晰的會厭,挑起會厭,聲門暴露,右手推入導管,輕巧地將導管放入聲門,拿出管芯,確認導管在位后,固定導管,連接氧氣。
這一流程他入職以來早已重復了無數次,操作越來越熟練,速度也越來越快。
氣管插管結束,在氧氣的幫助下,蔣建國的氧飽終于有所上升,左主任也終于踏入了搶救室。
“左主任,”齊越禮走到他身邊,“去甲在走,舒普深也在用了,插管剛結束,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好的?!弊笾魅巫陔娔X前調閱檢驗結果,確認一切無誤之后,承擔起患者后續的監護治療,“那人我就帶走了?!?br/>
“好的?!?br/>
左主任和蔣由推著搶救床,床穿過搶救室的大門,一路經過長廊,乘坐電梯,來到了重癥監護室的門口。左主任伸出腳,在墻壁角落一個正方形凹陷的坑里一踩,大門移開,床又穿過重癥監護室的大門。
他的妻子小紅一直跟再身邊,雙眼滿布血絲,她看著躺在床上的丈夫,內心七上八下。一直以來蔣建國在她心里是偉岸的,是可靠的,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虛弱、毫無生氣的模樣,小紅的淚水從眼角劃過,最終化為一陣陣的忐忑。
——
消化內科病區辦公室。
一個戴著銀框眼鏡的醫生坐在電腦前,黑色的頭發里白銀色的頭發尤為顯著,看上去有些年紀了,夏至站在他的身邊,手指著電腦和他匯報病史。
“厲老師,這個17床,慢性胃炎病史,昨天早上開始出現雙下肢水腫,我們查了腎功能和下肢血管超聲,發現并無異常,目前她口服奧美拉唑和益生菌,靜脈補液治療。”
厲醫生是腎內科的醫生,他瞇著雙眼仔細查閱病史和檢驗檢查記錄,又轉過頭去上下掃了一眼青春靚麗的夏至,皺著眉頭,“實習生?”
“是的?!毕闹料乱庾R回答。
“帶教老師呢?”
夏至不喜歡她的帶教老師,覺得他死板又刻薄,而他的帶教老師也不喜歡她,認為她想法多,不純粹,莫星喬就主動攬下了“帶教老師”這一職稱。
“莫老師在隔壁?!?br/>
“莫星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