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玉冠男子飛身躍出窗外,轉瞬不見了蹤影。
兩個人接連墜江,終于刺激到了眾人瀕臨崩潰的心神,有人大喝一聲,揪著身邊方才還卿卿我我的女子,一把推到刀疤臉兒面前,然后瘋狂大叫:“給你,給你,都給你,都給你?!?br/>
女子臉色慘白,踉蹌倒在了刀疤臉兒的腳邊,披頭散發狼狽不堪,一雙美眸幾欲沁血,絕望的瞪著男子。
男子同樣絕望搖頭,絕望的大喊大叫,將那一把嗓子喊到嘶啞:“別怨我,別怨我,我想活,我不想死,不想死?!?br/>
刀疤臉兒提著彎刀,拿刀拍了拍女子的臉,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發黃的大板牙:“瞧見了沒,扔到江里也未必會死,可交出了你,卻一定能活,這就是他選的道兒。”
女子瞪著眼瞧了瞧對面的男子,回過頭又望了望身側這個男子臉上刀疤兒,猙獰里寫下了她今后的命運,她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索性也不再掙扎,只死死咬著下唇,咬出一道嗜血的齒痕,旋即眸中厲色一閃而過,血從她的唇邊緩緩漫了出來,她兩眼兒一翻,向后仰去。
“大哥,這賤蹄子咬舌頭了?!痹缬醒勰凶由锨埃雠拥哪橆a,掐的她雙唇微張,只見里頭血腥一片。
“倒是個烈性子的,只是如此就能一死了之,未免太低估本座的本事了?!钡栋棠槂禾郑滦湓谂幽樕陷p揮而過。
女子口中潺潺流出的血登時止住了,不多時,她悠悠轉醒,驚覺自己又回到了這個令人絕望的可怕人間,霎時臉色蒼白,口中嗚嗚咽咽卻吐不出一個字來,旋即,她被血袍男子拖到了一側,繩捆索綁之后,丟在了墻根兒邊兒。
刀疤臉兒冷冷一笑,沖著血袍男子抬了抬下巴,血袍男子會意的點了點頭,揪著方才推出女子的男子衣領,將他推下了樓,隨即便是一陣手忙腳亂的咚咚聲,那人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慘叫狂笑著逃了出去。
有了人帶了個始亂終棄的頭,后面的人自然從善如流的棄旁人的性命如履,來換自己的一條生路,此地轉瞬間成了人間煉獄,男子紛紛滿臉嫌棄的將自己身邊的女子推了出去,而不去計較推出去的是自己的妻室,還是愛妾,或是紅顏知己。只顧著倉皇逃命的男子,在離開這片死地前,竟無一人回顧一眼那些哀哀哭泣的女子。
一陣喧鬧后,這原本烏泱泱幾十號人的屋內,登時只余下了沒帶女伴出門的四個人,這四人是自幼一同長大的至交
,一起喝過花酒,一起頂撞先生,一起打過同窗,一起睡過嬌娘,一起討過賊贓。
此時,這四人面面相覷,他們既沒帶女子出來,又沒上好的水性傍身,看來眼前只是死路一條了。
靜謐了片刻,一個文弱書生模樣的男子從四人中越眾而出,竟沖著刀疤臉兒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道:“閣下是只要姑娘么?!?br/>
刀疤臉兒一怔,沒料到此等亂局中,竟還有如此恭敬有禮之人,旋即微微正了正身子,吊著眉梢道:“老子可沒斷袖之癖?!?br/>
文弱書生繼續輕聲道:“在下吃得少,會干的活多,除了不會暖床,旁的都會,還請閣下網開一面,帶了在下走,放過在下的幾位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