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頓時光芒大作,一層層漫天血色將其牢牢包裹。
而長劍只在血色外略一停頓,便勢如破竹般刺了進去。
幽冥圣花隨之微微顫動,血光斂盡,花體寸寸碎開,倏然沒入了下方的那只素手。
紅芒散盡,落葵悶哼一聲,微微顫抖的身影顯現而出,月光下臉色慘白,長劍赫然在她的掌心洞穿而過,留下個潺潺血透的傷口,那手一個翻轉,將血洞握住。
她修為盡散后,幽冥圣花便在她的體內沉寂下來,再無力催動了,可在花林山療傷,卻因禍得福的喚醒了此寶,雖催動起來仍有些艱難,每一次都耗盡本就不多的法力,但好歹能夠施用自保了,只是對上江蘺這般修為的仙君,卻又是尤嫌不足了。
江蘺望住落葵忍痛而蒼白的臉龐,與她對立相爭,拼死一搏,著實心中不忍,卻又勉強冷然狠毒道:“小妖女,你,你?!彼粫r難以找到合適的言語,終于欲言又止。
夜色寂寂,素問與眾多血袍男子紛紛聚攏到落葵周身,見她受傷,早已變了臉色,怒不可遏,手上亮起各色光華,直想將江蘺戳成馬蜂窩,可沒有她的吩咐,眾多血袍男子無一人敢擅動,只躬身行禮道:
“主子。”
“尊上?!?br/>
“不必行禮了,都起來罷?!甭淇澏吨州p輕一揮,血從掌心中不斷滴落下來,染紅了月白色的衣角,像照水紅梅開在雪間。
江蘺的眸光落在她的傷口上,巡弋片刻,張了張口,終于艱難道:“你的傷,你。”
夜色中驀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冰碎之聲,像是有不少人匆匆而來,踩在了積雪薄冰之上,那細微之聲白日里藏在嘈雜中,聽不分明,而靜謐的夜間卻是格外的震耳發聵,竟驚動了樹上宿鳥,撲簌簌沖天而去。
那一行人步履極快,衣袂翩躚擦過枯枝,夜風輕拂,鮮紅的衣角險些染透了月色。
落葵耳廓微動,驀然身形一轉,肩上多了一頂鮮紅的斗篷,從頭到腳將她裹得嚴嚴實實,隨后便是鮮紅的輕紗翩躚盈面,只露出一雙冷清明眸,月色下,那血紅鮮艷刺目,可卻充滿了陰冷詭譎的氣息。
江蘺定睛望著這一切,心下有些恍惚,像是又回到了血染太白山的那一夜,那一夜落葵也是這般裝束,雙眸染血,氣勢凌厲,令人無法直視,而那手上人命無數,更沒有半分的心慈手軟。他搖了搖頭,不管修為如何,哪怕時過境遷,落葵那顆狠辣凌厲之心,從未變過。
轉瞬,二十名血袍男子闖了進來,將這小院兒圍得水泄不通,沖著落葵齊齊行禮:“屬下等叩見尊上?!?br/>
落葵身形不動,只輕聲喚了句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