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只摸了一下,便如同受了驚嚇般縮了回來,口中喃喃道:“不,不,不,這不可能,每次,每次都我叫你喝了避子湯的,每次我都親眼瞧著你喝干凈了的?!?br/>
曲蓮頓時撲到京墨身上,抬起淚流滿面的臉龐,哭的慘烈而悲慟,發了狂一般對他連踢帶打,絕望大叫:“京墨,原來你一直在騙我,你根本就不想娶我,原來你給我喝的根本就不是甚么補藥,竟然是,竟然是避子湯,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br/>
京墨情急之下說了漏嘴,被她打的有些茫然,不知該如何是好,直到隨侍左右的宮人們將二人拉開,他才反應過來,竟一伸手,去牽落葵的手:“阿葵,阿葵,你信我,是她,是曲蓮,是她這個賤丫頭勾引我的,你信我,信我?!?br/>
落葵躲開京墨的手,退了一步,隔著珠簾,偏著頭望著眼前的一切,唇邊牽出冷笑,心中無驚無喜,這本就是個兩敗俱傷的慘局,是她設計將避子湯換成了上好的坐胎藥,是她佯裝身體虛弱壽數不永,是她刻意流露出抬曲蓮做平妻,拉攏曲天雄之意,是她費盡心機布下這個局,寧可毀了自己的名聲,也要毀了這二人的念想,也要將他們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即便如此,她仍有些心痛,有些酸澀,只覺心中像是被重錘一下下敲打著,生疼生疼的令人難以喘息,從無盡的混亂中探的一絲清明的空白,冷薄的望著慌亂不開的京墨,顫聲道:“京墨,你既與她有情,為何,為何還要來招惹我。”
京墨仿佛看到了榮華富貴已漸漸遠去,他瘋狂的想要伸手握住,瘋狂的去抓落葵的手,哭的比親人離世還要慘痛幾分:“阿葵,阿葵,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沒有想到,沒有想到,我只想娶你,只想娶你的。”
落葵再度退了幾步,退到太子身側,任由他握住自己冰涼的手,她轉過頭去,不愿與京墨再多說半個字,不愿再多看他一眼,只低低垂首望住金磚地面,默默無聲的去數地上明滅的金色流光,借此抵消心間一陣陣的抽痛。
四下里登時寂靜無聲,唯有京墨高一聲低一聲的哽咽。
立柱后頭那四個人影見此情景,早已驚得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藍眸男子懊惱的重重擊掌,嘆道:“哎呀,哎呀,你說她怎么眼瞎至此,瞧上這么個混蛋,生生攪和了咱們的一出好戲。”
折扇男子眸光閃動的望向落葵,折扇在掌心重重一磕,抿著唇角若有所思的笑道:“是個厲害丫頭,不得了,不得了啊?!?br/>
文元望住空青,亦是且嘆且笑:“老六啊,她如今果真不比從前了,雖修為沒了,可卻是又狠心又毒辣,發起狠來,甚么臉面名聲都不顧了,你說,你以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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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好喲。”
空青眸光復雜,深眸中像是藏了一團火,說不出是驚是怒還是悲或是喜。
良久,曲蓮輕輕笑起來,笑得越發肅殺而響亮,伴著這一聲聲令人膽戰心驚的笑。
她的頭猛然重重磕到地上,只見額上地上漸次漫開殷紅的血跡,點點滴滴怵目驚心,她且笑且哭:“太后,太后,民女說的句句屬實,求太后做主啊,太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