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個高大皮膚黝黑的男人看了一眼易木旸,一臉輕蔑,大約是沒想到幹安口中說的新的合作伙伴是這樣的奶油小生。
而那個中式白襯衫的男人,一臉看熱鬧的笑意看著他們,手里的佛珠極其規律地一顆一顆在轉動。佛珠是價值不菲的奇楠沉香,古董物件了。
見易木旸看著他的佛珠,幹安在一旁道
:“老吉,阿旸喜歡你那佛珠,你送他一串。”
老吉?
那應該就是管理棋牌的吉阿朋了。
老吉又哈哈大笑,把佛珠遞到易木旸面前:“喜歡?那就送你。”
易木旸急忙擺手:“君子不奪人所愛,況且這珠子在您手中都有靈性了,千萬別給我這樣的大俗人玷污了,那就罪過了,罪過了。”
他似受寵若驚,又似對那串佛珠子充滿敬畏之心,吉阿朋很欣慰,收起佛珠繼續在手里有規律地轉動著,說道:“阿旸識貨,這珠子跟了我多年,我還真舍不得送出去,不過我家中還有一串,回頭讓人給你送到酒店去?!?br/>
幹安:“這里就屬你最小氣?!?br/>
這個氣氛祥和、平靜得讓易木旸過于震驚。說來慚愧,在沒跟丁置相處之前,他對所有毒販的印象大約都來源于港臺劇里的打打殺殺,毒販們一個比一個兇狠暴力。
包括之前追打疤爺時,看到的幹安的手下追打疤爺也是毫不留情的。
而今,坐在這里,竟有一種大家都是文明人的錯覺。
但他深知只是錯覺,幹安當初在H市威脅他時的表情他還記憶猶新。
他坐在那里,也不問幹安找他來做什么,謹記原則,與虎為伴,少說多聽。
“阿旸,你來這也有一段時間了,我名下有幾家會所都是一些野蠻人在管,沒文化,管得一塌糊涂,被掃黃隊端了好幾次,我們呢,都是做正經生意的,經不起這三番兩次的鬧,所以從今天起,這些會所就你來負責了。你有經驗一定能管得好。老吉和格桑也會協助你?!?br/>
易木旸一口答應下來:“行,小事。不過我千里迢迢跟著你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就管這些破會所,會不會太屈才了?”
幹安沒說話,看著易木旸。
吉阿朋是笑面虎,一如既往地笑著,看不出什么態度。
唯有格桑力仁一臉暴怒:“別不識好歹!”
易木旸:“得了得了,我是虎落平陽被犬欺?!?br/>
反正他是絕沒有新人小弟的自覺,格桑力仁越看他越不順眼,太狂妄。
幹安道:“阿旸,凡事慢慢來。你有資源,有人脈,正是我們需要的,來日方長?!?br/>
“嗯?!币啄緯D繼續坐在那里,不再說話,繼續維持著自己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形象。
原以為這次見面就到此結束了,結果在他臨出門時,幹安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阿旸,我這人很好相處的,也最體恤你們。會所管理起來,前期費力,后期上軌道了,你的時間充裕,可以去森洲看看姜小姐嘛,我不會有意見的。”
幹安知道今夏在森洲?
他還在一直跟蹤著她?
易木旸渾身冰涼,心里似乎有把錐子在往里扎,他微微轉頭看向淺笑著的幹安
:“沒什么可看的,她與前夫舊情復燃,把我甩了,我怎么那么賤呢還千里迢迢跑回去看她?”
幹安說:“那可惜了,姜小姐很漂亮,聽說在森洲一個叫藍山律師事務所做得還不錯,以后我們若有官司要打,也可以找她?!?br/>
易木旸從幹安的別墅開車回城時,手腳一度僵硬,幹安語氣之中的威脅,讓他一度無法思考。
車停在空曠的曠野之中,他給丁置打電話,只問了一句
“她安全嗎?”
丁置知道他指的是誰,則回答到:“很安全,沈淮風有請人24小時看著她和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