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打著哈哈:“有你罩著她,我還能怎樣?就出去一天而已,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淡淡的惆悵又彌漫在心頭,諾顏待誰都好,就是對他不好。也不能說不好啦,只是不是他想要的那種好。
諾顏聽他說到生離死別,怕言多有失,被他察覺自己的意圖,不敢再說,松開凝霜的手,帶頭往門外走。
流螢叫道:“等等我啊。”跟上前,隨諾顏一道出宮去了。
初冬的山上,黃葉滿地,在明媚的陽光照耀下,不覺蕭索,反別有一番恬靜的情趣。
兩人并騎走在山道上,四下絕無人跡,偶有一只小野獸從草叢中竄出來,睜著烏溜溜的小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他倆。
天特別的高遠,山泉特別的清澈,連風似乎都變得特別的明凈。
流螢深深地呼吸山間清新的空氣,朝諾顏高聲笑道:“果然沒有出來錯啊,你的提議真好,以后我們常來逛逛?!?br/>
諾顏卻沒有他的好興致,若有所思地說:“流螢,要想當個好皇帝是不可以為所欲為的。你覺得你真的適合當皇帝嗎?”
熠瞳為了朝政,三年來沒有一刻松懈。唯有最苦悶的時候,才在深夜偷偷溜到塔樓上去吹吹簫,舒解心頭的郁結。而流螢登上皇帝的寶座才不過幾天工夫,就耐不住了。
流螢的臉垮下來:“喂,別在這當口掃興行不?皇帝也是人,偶爾放個假怎么了?”
一揚手,馬鞭發出清脆的聲響。跨下棗紅馬甩開四蹄,得得地跑上前方的山腰,大紅的披風在深黃的背景里顯得格外的突出,也格外的協調。
流螢一直奔上山頂,才住了馬,等著諾顏跟上前來。
翻過這座山頭,前方不遠處便是雪憚寺。雪憚寺不大,也很樸素,青磚碧瓦,座落在這寧靜的山間,還沒近前就讓人體味到一種悠遠恬淡的憚味。
一只小鳥啾啾鳴唱著從頭頂飛過,流螢一時興起,一揚馬鞭,將小鳥卷落在地。
諾顏來不及阻止他,驚叫道:“喂,你在干什么?”
“沒事玩玩。”
“沒事玩玩?你只顧自己玩得痛快,可有替別人想過?這只小鳥也是一個小生命,招你惹你了嗎?你意氣用事,爭奪皇位,可是天下百姓卻因你受了多少的苦,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