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貓在大餐前想戲弄老鼠一般,國師的劍尖在熠瞳胸前晃了幾晃,卻沒有刺下去,欣賞著他臉上的表情,嘲諷地說:“偉大的皇帝,你沒有想到吧,你今天竟然會落到我的手里。你說,我是刺到哪個部位好呢?讓你們母子一個死法嗎?太便宜了你。塔塔部落幾百人的性命,不能就這么一劍算完?!?br/>
“你說什么?”熠瞳驚訝地問,“塔塔部落幾百人的性命?他們的性命與我何干?”
母后不是說滅了塔塔部落全族的人是刺王,也就是諾顏的父親嗎?看起來眼前這個自稱塔塔部落后人的人不但不恨諾顏,似乎還挺關照她,而且他把賬算到自己父母頭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國師當然不知道太后對熠瞳說了些什么,也懶得跟他解釋,劍尖對準了熠瞳的肩胛骨,忿恨地說:“今天,我就在你身上刺上幾百劍,一個塔塔部落人的命算一劍。哼,就這樣,也還是便宜你了。”
國師說完,手中的劍已經刺進了熠瞳的肩頭,血頓時染紅了一片白衣。熠瞳咬牙忍著,連哼也沒有哼一聲。
國師贊道:“小子,夠強硬啊,像個男子漢的樣兒??上闶俏易畲蟮某鹑?,要不然今日真的想放過你?!?br/>
諾顏嚇得失聲尖叫,用力拖著身子爬過去,扯著國師的衣擺請求:“別這樣,洛叔,算我求你了,請你放過他吧。我不要報仇,冤冤相報何時了,算了吧?!?br/>
一聲洛叔,讓國師的心差點軟化下來,那是與阿靜何其相似的聲音啊。
但他的心只微動了動,仍是以不容商量的口氣說:“不行,今日之仇非報不可。你當真想為他求情,那么,可以少掉你外祖父母那兩劍,別的不行?!?br/>
國師一用力,將劍從熠瞳肩頭抽了出來。
劍尖淋淋漓漓滴著熠瞳的血,那血似乎有些發暗。
諾顏看著那血,心疼得快要裂開似的,仿佛那不是熠瞳的血,而是她自己心頭滴落的血。
眼看國師的第二劍又要刺下去,諾顏心一橫,說:“洛叔,我知道你一直沒有忘了我娘。如果你肯放了他,如果你不嫌棄我已非處子之身,我可以代替我娘嫁給你?!?br/>
國師的手僵在半空,他愣了半天才問:“你真愿意?”
“我愿意。”諾顏堅決地回答。
“我不愿意?!膘谕鲆宦暸?,“諾顏,我說過的,你只能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休想嫁給別人。”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眹鴰煶芭乜戳遂谕谎?,轉向諾顏。
“諾顏,放了他是不成的,你若真肯嫁給我,我可以讓他死得痛快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