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穆承允的話,出公司的時候,溫以凡下意識往四周掃了眼。畢竟她見過這種上來鬧事的情況,內心總有點不安,大致回想了下自己這段時間做的報道。
她完全沒有跟當事人鬧過不快的印象,基本上都是和平交流。
近期也沒做過什么揭類的新聞。
這個時間點上安的人流依然不少,再加上附近就是墮落街,此時街道上熱鬧喧囂。路燈大片覆蓋,在這黑夜里,世界依然明亮如晝。
溫以凡那點擔憂也因此消散。
她冷得身子僵,把下巴縮進圍巾里,直接攔了輛車。
錢飛婚禮訂的酒樓就在上安附近,開車過去最多十分鐘。
坐上車后,溫以凡先給桑延了條微信。想到一會兒可能要見不少他那邊的朋友,她思考了下,從包里拿出口紅,淺淺地補了個妝。
溫以凡盯著窗外,思緒漸漸飄移,又想起了穆承允復述的那些桑延畢業典禮的事情。
從前一直沒太敢回想,也從不曾跟桑延再提及這些。但現在跟他的關系越近,她越覺得患得患失,總會擔心,他們現在的關系,總有一天會因為從前的事情受到影響。
“他們那天好像是提了,哪個學長給人當了幾年的備胎還是什么的。”
“然后桑學長就說話了。”
一瞬間,時間飛速前移。
回到了那個悶燥而暗沉地,令人透不過氣的暑假。
少年站在她身前,細密的雨水砸到他的眼睫,匯聚成豆大的水珠,而后墜落。他的喉結淺淺滑動,聲音很輕“你為什么報了宜大。”
溫以凡已經不太記得當時的心情了。只記得,自己是想不到合適的理由,平靜地回了句“我跟別人約好了?!?br/>
桑延著她“那我呢。”
“”
良久后,桑延眼眸垂下,里頭似乎沒摻雜半點溫度。他頭一回用稱呼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一字一頓地問“溫以凡,我是你的備胎嗎”
記憶被一陣鳴笛聲打斷。
前頭的司機似是氣極,立刻剎車把車窗搖了下來,沖外頭吼了句“傻逼吧會不會開車”
溫以凡身子順勢前傾,回過神向外望去。就見一輛跑車像沒長眼睛一樣,極為囂張跋扈地從旁邊擦過,險些就與他們撞上。
罵完后,司機又憋屈著動了車子。
溫以凡心有余悸道“師傅,怎么回事兒”
“嚇著你了吧姑娘”溫以凡長得好,說話又溫溫柔柔,司機的火氣明顯因她消了幾分,“上安這邊就是這樣,一堆二世祖喝完酒就在這酒駕飆車,都他媽沒人管?!?br/>
“”
這事兒溫以凡倒是知道。
組內已經因為這事情出了好幾次報道了。
但溫以凡這會兒注意力被“酒駕”這兩字吸引。她的神色稍愣,在頃刻間想起了情人節的那個凌晨。到現場后,跟酒駕的車興德碰上面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知道自己在南蕪電視臺上班。
溫以凡又想起了穆承允給的形容。
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
她也不太確定這個猜測,唇線漸漸拉直
到地點后,溫以凡付錢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