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清晨,螞蟻無抵押金融貸款公司。
一名帶著眼鏡白領模樣的男人正被兩名身材健碩、脖頸之上雕龍畫鳳的男人,掐著脖子按在了宗哥面前的棗紅色長桌上,而宗哥則是帶著一幅黑色的皮質手套,手中持著一柄銹跡斑斑沾染血跡的老虎鉗站在桌旁。
看了一眼老虎鉗尖端因為暴力扭斷而不規則的門牙,宗哥眉毛一挑說道,“一顆牙抵掉兩萬塊,現在拔了三顆算作利息,你看還要繼續還本金嗎?”
剛剛進入房間內的李明,還沒來得及打量就聽到了一聲凄慘的哀嚎聲。
“還,還,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還!宗哥!求求你放過我吧!”滿嘴含著血液和口水的男人,近乎是一邊慘呼一邊口齒不清的求饒道。
凄慘的嚎叫聲讓李明頓時覺得自己的牙齒都有些發酸,不由得用舌頭頂了頂牙齦,進而確認自己的每個牙齒都在。
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明,宗哥咧著嘴笑了笑,然后晃動了一下手中的老虎鉗,“那個叫什么來的?你過來試試!”
聽到宗哥的問話之后,李明先是一愣,隨即沒什么猶豫就大步走上前去,從宗哥手中接過了沾滿血跡的老虎鉗。
站在被按在桌子上動彈不得的男人面前,李明搖搖頭發出了一聲感慨,“還不起當初為什么要借呢?”
下一秒,李明一拳毫無預兆的砸在了眼鏡男的鼻梁上,后者因為突如起來的痛苦,條件反射的張大了嘴巴。
順勢將老虎鉗快速伸進對方的口腔當中,李明死死夾住了對方僅剩一顆的門牙,用盡全身的氣力微微抬起接著在向下狠狠一折。
伴隨著又是一聲慘叫聲響起,李明將手中夾著牙齒的老虎鉗雙手捧住,低頭謙卑的獻給宗哥,然后說道,“宗哥,您要的牙齒。”
先是有些詫異的看了李明一眼,宗哥隨即哈哈一笑,用沾滿血跡和口水的手套使勁的揉了揉李明的腦袋,同時說道,“哈哈哈,你小子這股狠勁,像我,我喜歡!”
像是蹂躪孩童一般,宗哥的這番舉動充滿了對李明尊嚴的踐踏。
可在對方的大力盤撥下,李明仍是露出了一副憨態中略顯諂媚的表情。
尊嚴真貴么?
正如這個世間窮人的錢,富人的時間,書生的勇氣,浪子的專一一般。
它們只有在沒有的時候才會顯得彌足真貴。
而正因為沒有,所以它們越是真貴越是毫無意義。
李明知道,這個時候任何的挑釁和彰顯自己尊嚴的方式,換來的都回事對自己尊嚴更為猛烈的踐踏。
而太祖在《論持久戰》中已經告訴了自己在弱小的時候遭遇重大的困難究竟應該怎么應對。
唯不頹廢、不冒進。留存實力保全自我,堅持蟄伏積蓄力量累計優勢削弱困難,等待機會,然后翻盤!
李明笑著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立馬回應道,“謝宗哥喜歡!”
隨手將手中的老虎鉗丟在桌子上,宗哥有些煩躁的一巴掌扇在了桌子上嗚咽慘叫的眼鏡男臉上,沒好氣的說道,“喊特么什么喊給我閉嘴……我這人講道理,這多拔的一顆牙給你算四萬夠意思吧,不過剩下的錢三天后必須見到,不然到時候你這一嘴牙都要留在這里?!?br/>
說罷,宗哥揮了揮手示意身旁的小弟將已經癱軟在桌子上的男人架出去。
宗哥用衣袖橫向掃過、擦拭掉了桌面上的血跡,緊接著坐在皮制的椅子上對李明說道,“坐吧·····”
得到允許后的李明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銀行卡后放在桌子上,半個臀部輕沾座椅,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副拘謹的模樣。
宗哥拿出一根雪茄,猙獰的咬掉尾部吐出,接著用噴炎槍的火苗灼燒雪茄頭部,燃燒的紅芒在吮吸的作用下顯得的忽明忽暗。
“全部要回來了?”宗哥吐出一口煙霧后問道。
李明點了點頭然后說道,“這張卡里有七萬塊,他的債務是五萬塊,剩下的兩萬用來換我的利息,您看可以嗎?”
五萬中給上杉千留了五千的定金,之后又騙了兩萬五千的展位費,這就是李明現在這張卡里的全部數額。
宗哥皺著眉頭彈了彈煙灰之后,有些好奇的問道,“那家伙本來就是死狗一個我本準備摘他腰子的,你是怎么從他身上要來錢的?!?br/>
“他深入簡出,平常打零工也是日結現金,上次貸款從公司里拿走的也是現金,現在國家放水鼓勵經濟發展,我就想到或許他的征信還是良好的,于是就騙他用個人征信做抵押貸了部分出來,后面又用首都要開辦的畫展展位費做誘餌,讓他問家里要了剩余的部分?!崩蠲鞑]有隱瞞如實的回答道。
“哈哈哈,你小子還真是個人才,他老子那邊跟他斷絕了關系,我們的人去要賬的時候,他老娘比我們還像流氓,直接躺地上脫衣服耍無賴,沒想到還是在你這上道了啊?!弊诟玎芰艘豢谘┣阎螅S即用夾著雪茄的手指著李明說道,“五萬塊他的帳算你合格了,你那破房子先住著之后我會找人接手的,不過·······”
宗哥頓了頓,用玩味的眼神看著李明說道,“剛才你拔的那顆牙害我損失了四萬塊,這檔子事情你說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