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者,樓也。
所以文淵閣其實是一座重檐硬山頂、磚木結構、六開間的二層樓閣。
樓閣兩側有官舍四間,閣前不遠處,還有東西兩排平方,是告敕、制敕房中書舍人們的辦公室。
這就是大明內閣的全部地盤了,其規制遠遠無法與各部各寺衙門相比。
但這里卻是大明朝真正的中樞,其內每一個決定,每一道票擬,都會牽動全天下的神經……
此時文淵閣二樓緊東頭的陳相公值房中。
三位大學士正看著徐閣老的辭呈,相對愁容。
“別修閉口禪了。二位,拿個主意吧?!?br/>
李春芳苦著臉,催促緘默的兩人。
“我有什么主意?”陳以勤沒好氣道:“就興他兒子昨天狂犬吠日,卻不許我們說兩句拜年的話?把我們當什么了?他的跟班嗎?”
張居正默默攏著胡須,依然緘默不語。
“又沒人懟過他一句,這么敏感有意思嗎?”陳以勤便繼續抱怨道:“這下好了,一道辭呈上來,任誰都會聯系到昨天的事情上……”
“算了,別煩言了?!崩畲悍伎嘈Φ溃骸氨г褂惺裁从媚??還是先想想,元輔想要達到什么目的,咱們又該怎么做吧?”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卻望著張居正。
論起對徐閣老的了解,徐璠可能都要排第二。遠遠比不了這位徐閣老的親傳弟子。
“師相應該還有后手。”張居正終于捋順了自己的胡須,思路也就瞬間通暢了?!靶飙[送來的奏章里,怕是另有玄機?!?br/>
“哦?”李春芳聞言,出去吩咐一名中書舍人,將自己值房中的那摞奏章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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