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扶著凌曼舞坐下之后,侍候著她用了藥,又把了脈,確定沒有傷及根本,這才放下心來,陳媽媽將她裹得嚴實,又戴上了帽子,這才扶著她一步一步緩緩走了出去。
凌曼舞要施禮,被老夫人阻止,讓她入坐,丫鬟們拿了軟墊靠好之后,才扶她坐下。
凌兮顏眼底的精光不斷綻放,心臟砰砰直跳,長指緊攥著絹子,只差沒有笑出聲來。
有本事生兒子,也得有本事保住了兒子才行啊,第一個孽種被弄死,如今這個,可比死還不如,那可是孽種。
她已經買通了朝陽樓里的一個丫鬟,一會滴血的時候,水里自會放一些東西,讓兩滴血不能相融。
就算最后證明那個孽種是丞相的孩子,凌曼舞與蘇丞相,也徹底的走到了頭。
這一次的事(情qíng),可是把新仇舊恨一起算上了,凌曼舞再蠢,也不可能還(愛ài)這個男人的。
老夫人臉上一絲表(情qíng)都沒有,崩著筆直而坐,眼里的怒意難以平息,這一次,老夫人(身shēn)上顯露出來的都是威嚴,這次的事(情qíng),可非同小可,那不是鬧著玩的,一不小心,整個蘇府都要出事。
府里的姑娘還沒有嫁出去,助力都還沒有牢牢的握在手中,怎可出這種事(情qíng),哪怕是凌曼舞偷了人,生了孽種,這件事(情qíng),也應該偷偷的捏著藏著處理,他倒好,鬧得整個蘇府都知道了。
因為要舉行成婚大典,蘇府的姑(奶nǎi)(奶nǎi)也馬上就要進府,蘇氏一族重要的客人,也都要陸續到達,這豈不是讓本族看笑話嗎?
蘇丞相見母親臉色難看,只氣得(胸xiōng)膛起伏,不再說話,凌曼舞抱著藥罐子瑟瑟發抖,孩子早就被藏起來了,她們根本見不著,老夫人看了一圈,沒有孩子,這才吁了一口氣。
康郡主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突然間背脊一陣一陣的寒意上涌。
十幾年的夫妻猶為這般,那她這個剛進門的,又豈能善終,直到這一刻,她才真的暗自慶幸,和蘇璃結盟,是一件多么明智的事(情qíng),起碼,她能保住自己和孩子的命。
二房的人自是看(熱rè)鬧不嫌事大,見著蘇璃和與蘇璃有關的人不好,她們就高興。
蘇景辭昨晚又被噩夢纏(身shēn),沒有睡好,總也覺得落墨在自己的眼前晃,他死了,她才恍然發現,(身shēn)邊沒有了可靠的助力,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qíng),當時就應該好生吊著他,讓他為自己做事的。
如今她有許多的事(情qíng)要做,都不知道找誰了,買通殺手去殺蘇璃,都未必能成功。
三夫人和雪見眼里的震驚和傷意也顯而易見,只心疼蘇璃和凌曼舞,還有那剛出世不久的孩子。
氣氛頓時沉寂了起來,靜得連根針都聽得見,明明坐滿了人,這種感覺讓人覺得十分的恐怖。
老夫人咚的一聲將茶盞砸在桌子上,冷眼看著凌曼舞,冷聲問她。
“你究竟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qíng),要將丞相氣成這般模樣,我從未見他這般惱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