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他出去,從現在開始,禁水禁食,本王什么時候可以喝水吃飯了,他便什么時候可以喝水吃飯?!?br/>
青鞘一手拽住了藍寂的領口,咧嘴笑得甚是猙獰,“殿下,他這腦殼子怕也是有問題的,要不請姑娘也給他把腦子打開,瞧瞧里頭是不是都裝了草呢?”
云少淵神色稍虞,“可以問問落姑娘?!?br/>
青鞘笑著,拽著藍寂領口出去了,但他又隨即想起了皇太后賜婚一事,似乎還未告知殿下,便又進來道:“殿下,皇太后日前下了懿旨,許了武家千金武淺淺為您的側妃。”
云少淵臉色一沉,“懿旨封存等本王好些進宮退回,此事保密,莫要告知落姑娘?!?br/>
青鞘撓撓頭,“但是,懿旨染了落姑娘的血,落姑娘也知道此事了,她看過懿旨?!?br/>
云少淵指尖摁住了桌面,眼角細瞇,“她知道了?那她說什么了嗎?”
“什么都沒說,就仿佛沒看過一樣,她應是不在意的,畢竟您跟她也是假夫妻?!鼻嗲拾阉{寂推下石階之后,又邁進來補充了一句,“敏先生說,這懿旨便是沒染血,也不要退回去了,這是太后的懿旨,您若不遵從,會落個不孝的罪名?!?br/>
云少淵抬起下巴,“她跟你們提過假夫妻?”
不是說處處就可能成真夫妻么?怎么還跟他們說起假夫妻的事了?不給機會嗎?
“她什么都沒提啊,不是您說的么?”
云少淵下巴的線條頓時沒有這么堅冷,唇角微揚顯得弧度柔和了許多,“她沒提???既是沒提,往后的事誰也料不到,你們也不必再提,大婚之后,你們要拿她當真正的蕭王妃看待?!?br/>
青鞘笑著說:“便不是蕭王妃,屬下等也對她十分敬重,樊媽媽如今恨不得把她供起來呢?!?br/>
藍寂偷偷地探頭回來,問道:“殿下,您真相信她能治好眼睛么?”
云少淵還沒回答,便聽到廊下傳來腳步聲,居大夫和敏先生抱著一堆書轉過廊角,人還沒踏進來,居大夫便先回答了藍寂的話,“不可能?!?br/>
他把書放在桌子上,拱手正色道:“殿下,老夫跟敏先生查了許久的醫術,除了那本古籍零星記載之外,還從一本醫志看到過,說東邊有一個國家,曾有一位女大夫用過開刀子的方式給人治病,但是,這本醫志記載的是動哪里便治哪里,所以落姑娘如果給您破腦治療,那么治的便是您的頭痛,而從您的脈象看確有血瘀癥狀,這點她說的是沒錯的,取出血腫起碼能讓您不再頭痛。”
青鞘懵了,“既是治不了眼睛,那還有必要冒險嗎?血瘀之癥用藥不行么?”
“若服藥能治,殿下的頭痛該會有所緩解的,但并沒有,證明用湯藥乃至針灸都無效?!?br/>
敏先生看向云少淵,“殿下,如果不能治療眼疾,您是否還愿意讓落姑娘醫治呢?”
云少淵并未顯得失望,道:“能止頭痛也好,眼下事多雜亂,處處需要籌謀算計,頭痛一犯便諸事停擺,難以應付接下來的局面。”
其實,他對于治療眼疾一事,并未抱太大希望,只是這頭痛實在叫人難以忍受,若能止了頭痛,那么腿上的痛楚或就不那么難以煎熬了。
他求的是,從原先的煎熬日子變成可以忍受,能使他有足夠清醒的頭腦,去應對未來會發生的事。
云少淵沒有失望,但是他們幾人卻十分失望,因為在落錦書說可以治療眼疾的時候,他們是相信的。
結果兜兜轉轉一大圈,原來是治不了眼疾,只能取出血腫。
雖然取出血腫也很有必要,可到底是對治好眼疾有了希望在先,如今說不可以就變得難以接受了。
云少淵從他們的呼吸聲便可知失望,聲音微沉地令道:“這話題打住,在落姑娘面前不許提,免得她背負太多你們那些不必要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