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遠千里而來,只為促成兩國繼續生意往來,卻不料籌備許久的談判,他一張嘴就是降價三成。
毫無誠意,極盡羞辱。
本是為表誠意才來到燕國京都,如今弄得登門乞討似,換誰不生氣?
云靳風望向眸若寒星的攝政王,心頭冷哼了一聲,看你一會是否笑得出來。
魯王世子就坐在攝政王的身側,與云靳風沒有眼神交流。
直到云靳風上前拱手行禮,他才與其他人站起來還了個禮,只是攝政王依舊不動,面容冷峻。
魏國公昨日已經命人送了信去給云靳風,約他一見,但云靳風沒來,魏國公也拉不下臉去蜀王府找他,只得再命人送了一封信過去,耳提面命,希望他莫要再這般狂妄了。
如今見他進來知道主動行禮,臉色才沒繃得那樣緊。
他下令傳膳上酒,絲竹聲起,歌姬唱著曲子,舞姬與正堂中翩翩起舞,如今氣氛都僵著,說什么都是錯,還不如先熱熱場子,等酒多喝了幾杯,再慢慢說重啟談判的事也不遲。
魏國公特意叫自己的女婿康樂侯府嫡長公子孫啟靜坐在云靳風的身邊,一旦云靳風再亂說話,立刻打斷或者打死。
好在,他尚算安分,只是站起來朝使者團敬了一杯酒,雖沒說告罪的話,卻也沒口出狂言。
能讓在場經歷過不少風浪的皇親大臣們緊張到頭皮發麻,也只有云靳風了。
這魅力,少淵也是比不上的。
酒過三巡,他卻又再度舉杯,這一次是對著攝政王,“王爺!”
他喚這一聲,孫啟靜就想毒啞他了,眸色鎖緊,雙手也做了準備,一旦他說出不敬的話,立馬摁下。
攝政王望著他,沒說話。
云靳風皮笑肉不笑地道:“談判那日,若有得罪之處,小王在這里給您賠個不是。”
攝政王眸色淡冷,“你得罪的不是我?!?br/>
云靳風道:“降價三成,聽起來確實天方夜譚,但小王實在是有隱衷,不知道攝政王是否愿意移步,與小王私下說幾句話呢?”
魏國公當即道:“殿下,今日在場之人,無不光明磊落,沒必要私下說。”
他說完,朝孫啟靜打了一個冷厲的眼色。
孫啟靜得了岳丈的命令,扯了一下云靳風的袖子,“殿下,我與您敬攝政王一杯吧。”
云靳風冷冷地甩開,仍舊是望著攝政王,“攝政王是怕了小王么?”
孫啟靜把酒杯塞到他的手中,咬著牙齦,“殿下,來,喝一杯?!?br/>
“煩不煩?”云靳風側頭沖孫啟靜厲斥一聲,“沒見本王同攝政王說話么?”
大燕這邊的官員見狀,頓時緊張起來,紛紛看向魏國公。
魏國公臉色沉下,“來人,殿下喝醉了,送殿下回去醒酒休息?!?br/>
外頭早就備下了強大有力的侍衛,侍衛作小廝打扮,兩人進來便鉗住了云靳風的肩膀。
云靳風大怒,便要發飆,攝政王卻道:“好,本王喝了幾杯,正好要出去散散酒氣。”
魏國公忙站起來,笑著道:“攝政王若要散散酒氣,我陪著便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