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琳卻是很有耐心,柔聲道:“雖然這個字挺像‘或’的,但它念yù?!?br/>
“傅、彧。”蘇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看向傅彧,“你爸爸肯定特別希望你能夠大富大貴吧?直接給你取名叫‘富?!?,怎么不叫‘富翁’呢?或者‘傅發財’也行?!?br/>
“……”
傅彧擦了擦嘴邊的牛奶,清了清嗓子,“小孩,聽哥哥給你科普一下哈,這個‘彧’呢,指的是談吐不凡、有教養、趣味文雅的人。東漢末年曹操身邊有一個特別厲害的戰略家,就叫荀彧,曉得伐?”
“明白了。”蘇音逗完傻子,還不忘夸獎一下,“哥哥,你真有內涵,你爸爸也很有水平?!?br/>
“那是自然?!备怠ど底印荒橋湴?,沾沾自喜。
南頌一臉無言地搖頭。
傅彧被吹捧的很高興,興致也莫名地上來了,“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蘇音清清脆脆地回答,“我叫蘇音。音樂的音。我爸爸給我取的?!?br/>
傅彧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展現自己的文化水平,咬文嚼字道:“老子在《道德經》中說,大音希聲,大象無形。你父親對自然美應該還是非常推崇的。”
蘇音搖搖頭,“那倒沒有。我爸以前被我姑姑的歌喉荼毒得太深了,希望我唱歌別像我姑姑那么難聽,就給我取了這么個名字?!?br/>
南頌:“……”
她坐在這里都能躺槍???
傅彧愣了愣,又呆了呆,繼而忍不住發出一陣烏鴉笑,肩膀瘋狂顫動,胸腔劇烈起伏,笑得無比猖狂。
蘇音卻是看呆了。
她覺得,他笑起來的模樣,特別像太陽,真是耀眼奪目。
傅彧笑了好半天,差點被南頌一巴掌拍墻上,這才好不容易停止,收斂下來。
看著坐在那里,吃著奶黃包,乖乖巧巧的蘇音,他笑著問南頌,“你到底從哪淘來這么個小家伙,我沒聽說你哪個哥哥結婚了呀,孩子都這么大了?!?br/>
南頌淡淡道:“干哥。”
“你還有個干哥?”傅彧失聲叫出來,警惕心立馬提了起來,“青梅竹馬?干什么的?哦,他已經結婚生子了哈?!?br/>
敵意說散就散了。
這一驚一乍的,把蘇音嚇一跳,搖搖頭道:“我爸沒結婚,我就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個意外,他二十二歲就有了我了,現在估計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吧?!?br/>
傅彧:“……你爸二十多就有你了?剛到法定年齡就結婚了?”
“嗯哼,他早熟,急吼吼地把我媽娶回了家,后來我媽紅顏薄命,生病去世了,他就一個人把我撫養長大了?!?br/>
蘇音說起這些事來,口吻清淡,平鋪直述的。
“原來也是個沒媽的孩子?!备祻y得升起一絲同理心,“這么小就沒了媽,你也挺可憐的。”
蘇音搖搖頭,瞪著一雙澄澈的大眼睛,“不可憐,我雖然沒媽,但我有姑姑啊,還有那么多舅舅和師兄疼我,我可是團寵!”
她拍著還沒發育開的胸~脯,一臉驕傲,還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
“……”
傅彧實在不知該作何反應,沒忍住,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