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趙飛揚的手指重重的在桌案上敲了一下,隨后站起身來就想往外去。
陳錦敢攔林意深的路,但是卻不敢擋趙飛揚。
陳錦往右方挪了一步,讓出了帥門。
可帥門外還擋著一個人,正是玉殛子。
玉殛子的眼中古井無波,他只是深邃的望著趙飛揚,然后輕輕地搖了搖頭。
看著那深邃的目光以及玉殛子決然的深情,趙飛揚終沒多說什么,轉過身重回了帥座。
玉殛子放下門簾,身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而陳錦又緩緩地移動到帥門之前,擺明了堵門的意圖。
“殺!”在一片安靜的帥帳之中,玉殛子的斷喝之聲出奇的響亮。
林意深與王輝難以坐穩,身體在椅子上不住的扭動著,發出一陣“吱呀吱呀”的聲響。
而趙飛揚則閉上了雙目,臉上看不出悲喜來。
陳錦按著青鸞刀低頭望著自己的鞋尖,不是輕輕地磕打這地面。
而雷開則是毫不在乎,端起茶杯來痛飲一口甚至還“砸吧砸吧”了一下嘴巴。
黑熊則是面無表情,目光只盯著手中的武器,輕輕地摩挲著。
一片混亂而悲慘的哀嚎之聲,就仿佛海水的浪濤一樣,一波又一波。
“你們不是說不殺俘虜的嗎!”
“??!不是投降不殺嗎?”
慘烈的嚎叫聲持續了半個時辰左右,門簾再一次被掀起。玉殛子鐵青的臉色再一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他只是沖著趙飛揚點了點頭。
趙飛揚霍然起身,腳步如飛幾步就來到了門前。他剛起身,林意深和王輝也彈射般跳了起來,緊緊地跟在趙飛揚的身后。
濃郁的血腥之氣熏得人頭腦發脹,前方一排排鐵架上沾滿鮮血的士兵正有秩序的撤退這。而目光所及的俘虜營大門大開,剛剛還站著吼叫的人現在卻一個個都躺在地上,身體冰冷。
“你怎么可以......這些都是人?。∧闶悄Ч韱??!”林意深目光掃過俘虜營里遍地的尸體,拳頭用力捏緊,目光望著玉殛子,仿佛眼里要噴出火一樣。
“這些人有可能并不是想當土匪的,他們只是被土匪裹挾的無辜百姓。你們這是在濫殺無辜!”王輝的聲音也充滿了憤怒。
他們兩人沒有在第一線與匪軍做過戰,在心里還是將他們都當成被生活所迫,或者是被裹挾的可憐人,所以自然對他們充滿了同情。
玉殛子沒有辯解什么,只是邁步來到兩人身前,一禮到底。
“二位皆從軍,竟然還保持菩薩心腸實屬不易。今日貧道確實有些冒失獨斷了,二位將軍,十分抱歉?!?br/>
“道歉有什么用?道歉能讓那些躺在血泊之中的百姓活過來嗎?”王輝大聲咆哮著。
“將軍,您可能弄錯了。這些人并不是百姓,他們都是土匪。”玉殛子說著,隨手指著一個躺的最近的土匪說道:“此人就是本地悍匪,曾經為圖財,做出過血洗別人滿門的事情。加入楚瓊麾下之后,還多次四處劫掠屠殺。你說這人該不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