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頭,寅肅的動作很快,沒幾日從戶部到禮部竟有十余名大臣因被人檢舉貪污受賄而落網。白尚書的左膀右臂張侍郎與胡侍郎也鋃鐺入獄。
白尚書面對這一連串的打擊困惑不已。很快便讓馬夫白安準備了車駕,親赴大牢探視。他并不是沒有想過寅肅可能是在對他下手。然而這次被捕入獄的人數又多又雜,不止他的黨羽,連他的死對頭王將軍的幾個下屬也被關入了大牢。
或許這次當真只是寅肅進行的一次普普通通的清理貪腐之臣的行動?
白尚書雖然尚未理清時局,可不能凡事不能坐以待斃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牢里的張侍郎與胡侍郎顯然早已經被嚇破了膽,一見白尚書來探視,便雙雙跪下來,哭天搶地央求:“尚書大人,快救我們出去呀,尚書大人!”
白尚書厭煩地皺著眉,背著手嘆口氣,讓他們站起來說話:“你們也都是老夫多年栽培出來的,哭哭啼啼像個什么樣子!有老夫在,天還能塌了不成?”
“尚書大人啊,這次可能還真的就天塌了呀!”胡侍郎雖然有些本事,可他為人一向膽小怯懦,沒什么主見。這兩年仗著白尚書的庇護沒少搜刮民脂民膏,吃得腦滿腸肥。眼下東窗事發,光是貪污本次大肆賑災糧款這項罪名就足夠讓他這顆腦袋落個三回了。
白尚書恨鐵不成鋼地瞥他一眼,厲聲呵責:“你啊,早就讓你行事多動動腦子,該貪的你貪一些皇上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該貪的你也伸手?那賑災的糧款你也敢伸手?這哪是往自己的口袋里裝錢,分明是從災區百姓的嘴里掏他們的命,這他們能忍著?能不捅到皇上耳朵里?”
胡侍郎悻悻地低下腦袋,心里卻是冷笑。白尚書嘴上說的大義凜然,可這賑災的糧款他真就沒伸手?哼哼,漂亮話誰不會說,若不是他白尚書開了這個口子,他們下面的人哪敢動這份心思!
自然這些話卻是不能講的,眼下能不能逃出生天,全要仰仗著白尚書來拉一把,這胡侍郎心里也不是不清楚。
白尚書見他識趣的閉了嘴,便又轉向張侍郎,柔聲問道:“你怎么也被抓進來了?。俊?br/>
張侍郎是他最得力的助手,為人精明強悍,尤其是那份謹慎和穩重讓他白尚書頗為欣賞。很多自己不便出面的事情,白尚書都會交給張侍郎來處理,而張侍郎每每也不會讓他失望。
這次連張侍郎也落了網,委實讓人吃驚。
張侍郎見他詢問,狠狠地咬牙說:“老師,學生是被冤枉的。這次抓學生的罪名分明是羅織編造的!”
白尚書微微瞇了一雙眸子,將信將疑。
張侍郎四下里看了看,上前一步耳語道:“學生的確也貪些,但是證據我該處理的我也都處理完了呀。我的作風老師您是清楚的呀,根本不可能遺人把柄。這次皇上分明是在我頭上胡亂安了個罪名就把我抓入大獄,學生擔心這次皇上恐怕是來著不善吶!”
白尚書聽到這里眼皮跳動了下,狐疑道:“你的意思是說這次并不是普通的受賄案,是皇上有心想處置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