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飛首爾的航班很多,路程也不算遠,只有兩個小時。
這趟航班的頭等艙人很少,只有李睿和陳青蓮隔著過道大眼瞪小眼。
飛機起飛,空姐過來詢問了選擇什么餐食之后,就很明智的不再來打擾,李睿瞇著眼睛想了會兒事情,扭頭看見陳青蓮不知何時脫掉了鞋子換上頭等艙準備的拖鞋,便嗅了嗅道:“我說怎么有點臭!”
陳青蓮知道他在撩閑,瞪了一眼道:“根本不臭!”
李睿便道:“我不信,你讓我過去聞聞!”
陳青蓮嗤嗤笑道:“少來,你就是想……就是想……”
“你猜到我在想什么?”李睿問。
陳青蓮臉紅的如同嬌艷的梅花,避開李睿灼人的眼神嗔道:“我不猜!”
李睿輕嘆一聲道:“姐,你這一走,我可寂寞了?!?br/>
明知道李睿身邊有無數的紅顏知己相伴,怎么可能寂寞,陳青蓮心底還是升起一絲落寞,其實她也很懷念跟李睿一起創業的這幾年,她也不想離開。
但有些事不得不去做,多年來在銀行從業的經驗讓陳青蓮有著非常理智的判斷力,她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在那段感情中受過的傷害和挫折讓她清楚的意識到,她和李睿身邊別的女人不一樣。
她需要距離來冷靜這段感情,那并不意味著離開,而是為了更好的重逢。
她輕聲道:“寂寞的時候,可以來朝島找我,又不算遠?!?br/>
“你會不會回海州來看我?”李睿問。
陳青蓮凝望著李睿的眼睛,想起兩人如膠似漆時他那如同孩子般的撒嬌,想起這看起來成熟無比的家伙其實滿打滿算還不到29周歲呢,心中不知為何泛濫起強烈的情感來。
若不是在飛機上,若不是空姐就在一旁,陳青蓮很想過去捧著李睿的臉,給他一個深深的吻。
“我會回來看看海州。我在這里生活了許多年,很是不舍。”陳青蓮說的是海州,但李睿知道她實際指的是誰。
李睿不想讓離別變得如此傷感,再說也不是真的離別,科技的發展交通的進步縮短了地球上每個人的距離,別說陳青蓮去的只是一水之隔的朝島,就算去了鎂國還不是想去看就去看?
“青蓮姐,我給你唱首歌吧。”李睿道。
陳青蓮點頭道:“好啊,你要給我唱什么?《祝你一路順風》還是《站臺》?”
“我可不唱那么悲傷的歌的,你聽啊。”李睿輕輕哼起來,“一送青蓮姐,送到頭上邊,頭上桂花香。二送青蓮姐啊,送到頭毛邊,頭毛烏圓圓。三送青蓮姐啊,送到膨頭邊,膨頭迎神仙。四送青蓮姐啊,送到發鬃邊,發鬃圓當圈……”
“你這是唱的什么???”陳青蓮聽出是民間小調,不由狐疑的問。
李睿低聲道:“你看過《鹿鼎記》沒?《鹿鼎記》里的韋小寶,最愛聽的就是這首,名叫《十八摸》,我改編了一下,叫《十八送》?!?br/>
陳青蓮哭笑不得:“你啊,就會瞎胡鬧!”
是啊,李睿就喜歡瞎胡鬧,從一個平凡人胡鬧成了億萬富翁,舉世聞名的慈善家,令人心悸的黑魔法師,百戰百勝的互聯網脫口秀大師,陳青蓮一路看著李睿胡鬧而來,不知道他最終會變成什么樣的人。
而只要一想到,這個男人的成長經歷當中,曾有自己很重要的參與,她就覺得,一生何求?
飛機飛躍了海洋,朝島近在咫尺,李睿輕聲道:“姐,我聽說男人的一生對于感情,有三個階段?!?br/>
“哪三個?”陳青蓮好奇的問。
李睿道:“第一個階段,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那是少年時的熱戀,茫然無知,一往無前。那時的你我,還不相識?!?br/>
陳青蓮點了點頭,腦海里閃過邵萱和俞娜,她知道這兩個人都是李睿的老朋友老同學,或許當年在他們之間,曾經有過諸多的不悔和憔悴?
李睿道:“第二個階段,且恁偎紅倚翠,風流事,平生暢。這是青年時的狂放,風流倜儻,熱烈狂妄,你和我,相識于此?!?br/>
陳青蓮笑了笑,想起李睿周圍那么多的紅顏知己,確實是偎紅倚翠,亂花環繞。
李睿道:“第三個階段,別來歲久,偶憶歡盟重到。人面桃花,未知何處,但掩朱扉悄悄……那是中年的滄桑,遍歷風霜,回首看來,滿是心傷。”
陳青蓮凝望著李睿:“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