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一會兒,她喉嚨里發出嗚嗚的鳴音,越來越響,越來越尖嘯。
漢地和劉羽清察覺到這種異樣,集中精神注視著劉羽裳的異動,生怕自己一個不察,就給孟川拖了后腿。
劉羽裳的臉上,突出來了一個鼓包,接下來,臉皮像是被什么東西撐開一樣,嘴擴張到了一個可怕的大小,能直接看到她暗紅色的咽喉。
這是一個光滑的肉塊,遍布血絲狀紋理,形態像是一團爛泥,很快便占據了劉羽裳整個口腔,還在動作不停地往外扭動。
孟川也沒想到,這東西竟然如此惡心。但他依舊繼續發力,只要再把這肉塊向外逼出去一點,劉羽裳就能脫離它的控制了。
因為孟川站在劉羽裳身前,所以這張人臉距離孟川不過兩拳的距離,孟川一邊控制著自己的血氣,一邊正視這張人臉,并沒有退縮或畏懼。m.
即使那種話音極難分辨,孟川也聽出了它在說什么。
“快從七公主嘴里滾出來?!?br/>
她的體表開始有古族文字向外冒出,產生魔紋的同時,那文字像是全都烙刻在皮膚下一樣,拼命地想要撐破她的皮肉鉆出來。
這些魔紋每一根都在暗暗發力,甚至要把劉羽裳的神海一并攻破。
見孟川血氣不再像剛才一樣氣勢洶洶,那人臉痛苦之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更為猙獰的冷笑。
“這女人,是一個被寄生的容器。我的根遍布她體內每一寸,抽離著她的生命,這是死局,你破不了?!?br/>
這肉塊雖然痛苦,卻依舊滿臉獰笑,反倒是劉羽裳嗚嗚出聲,四肢無力地掙動,身體遍布裂痕,眼看就要爆開。
孟川也看得出來,這肉塊說的沒錯,它跟劉羽裳幾乎已經不可分割,強行剝離的話,死的只會是劉羽裳。
它的前端縮了一下,順著劉羽裳的舌頭緩緩向后退去,就這么隱沒在口腔中。
那肉塊的聲音從劉羽裳的胸腔中傳出:“你說對了一半,我是古語,但也不是古語。”
那聲音徹底消失了。
這肉塊跟古語之間的關系,或許就像萬腐和那截手臂的關系。
肉塊跟劉羽裳結合在一起,最終徹底成為劉羽裳身體的一部分,像是一個大腦一樣掌控劉羽裳的一切。
或許她會在古語那里得到慰藉,感受到在劉家從未有過的重視,但絕對不足以讓她這么心甘情愿地淪為古族爪牙,處處處心積慮想著顛覆人族。
如果任由那肉塊繼續跟劉羽裳結合,到時候二者徹底融合為一,劉羽裳便會成為一個真正的古族,相當于是古語的子嗣。
或許那肉塊剛剛進入劉羽裳軀體的時候,孟川還有辦法把它剝離出來,但是現在它就像一個腫瘤,哪怕是孟川這種頂級的醫生,也不敢輕易動刀。
孟川撤去自己的血氣和銀針,她身體一軟就倒了下去,劉羽清連忙把她攙扶住,沒有讓她栽倒在地。
見孟川放任那肉塊退回,漢地臉上難掩一抹悲愴,沉聲問道:“小孟,難道連你都沒有辦法嗎?”
“要是強行驅除,恐怕她的神海會碎的?!?br/>
漢帝又問:“那怎么辦?難道真的只有把老七殺了,才能讓她免于被古族掌控?”
還沒有等劉羽清說話,孟川便沉聲道:“目前來看,確實是只有這個辦法?!?br/>
“但是時間這個東西,可是強求不來的,七公主這種情況越是拖得長久,她被古語控制的就越深?!?br/>
突然,孟川像是想起來了什么一樣,又說道:“那位古族朋友木林,不是也在皇宮里嗎?或許這破解之法,我可以從他身上問出來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