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條件,可能不適合做肝癌手術……”林鴻厚想了半天,才遲遲疑疑的說了一句。
要是換剛才的話,他就斬釘截鐵的說不行了。
肝切除的條件多苛刻啊,其最復雜的地方,就在于無數多的血管,和無比豐富的血供,可以說,一個切除的動作有不對,轉眼見就是控制不住的大飆血,比起林鴻厚剛才的大出血,絕對是大巫爸爸瞅孫子的架勢。
所以,就算是在三甲醫院的手術室里,能不能碰肝子,也是非常嚴肅的話題。一場肝癌手術前,做的檢查也得湊一本書才行。
凌然搖搖頭,道:“現在不做掉,回去就沒法做了。”
這個病人剛剛的大出血已經可以說是很嚴重了,等再拉回去二進宮,再考慮到可能的癌癥擴散,那生存率肯定是斷崖式的下跌。
而凌然看病人的肝臟情況,最多也就是中早期罷了,還不如冒險在船上做掉呢。
當然,這是要在有人能做手術的前提下。
林鴻厚就怎么想怎么覺得不行,聽了凌然的話,仍然搖頭道:“你們可能不了解醫療船里做手術的風險。就算醫療船停在遠離風暴區域的海域里,手術室的位置也是精挑細選過的,但在大洋之上,發生意外波動的頻率實在是太高了。這樣的手術,你們就算要做,也得我們的船開回碼頭,然后在風平浪靜的碼頭做手術?!?br/>
凌然想了幾秒鐘,道:“病人可能等不到回碼頭了。”
“那也比死在手術臺上好吧。”林鴻厚咬牙說了一句,然后展現出“言盡于此”的架勢。
凌然則是奇怪的看了林鴻厚一眼,道:“治好了就行了。”
“肝癌手術……你就不怕突然一個晃動,戳破了肝臟?”
“無預期的風險總是存在,發生了,就想辦法處理?!绷枞坏谋砬榈?。他是非常喜歡受控的局面的,對于手術失控的認識,卻是比林鴻厚要深多了。
林鴻厚很想說“哪里有那么容易”,可是轉念一想,林鴻厚又回憶起了凌然適才徒手止血的場景。
做肝臟手術的最大危險就是出血,或者說,做任何外科手術的最大風險都是出血,只要出血控制的好,其他的困難,都會有較為充裕的時間來處理的。
當然,控制出血和控制出血也不是一個概念。
林鴻厚也是能控制出血的,他本人擅長的就是創傷類的手術,日常手術經常就是與各種出血打交道的。像是剛才的手術,要是沒有凌然參與,林鴻厚也不見得就做不下來,無非是把其他所有可能出血的位置給排除了,再找回到不可能的位置去,如脾臟。當然,出血量可能會大的驚人,但病人還較為年輕,也許能堅持到換血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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