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是溫柔的,它的溫柔灑落在城市里的每一處,帶來暖暖的光。
可此時,病房里,光是柔和的,把這里面的一切都照亮,但這里面的氣息卻沒有半點溫柔,相反的,它是劍拔弩張。
托尼站在病床里,看著前方靠在床頭的人。
他目光冷冷,那憤怒燃燒的火焰此時全部變成了冰塊,能把人凍死。
可面對著這樣的目光,湛廉時并沒有什么情緒,他看著托尼,目光落在他這一張胡子拉渣,不修邊幅的臉上,然后往下,落在他皺巴的完全沒有往日整潔的襯衫長褲上。
他看著視線里的人,把他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個遍,包括目光停在了他沾著泥巴的皮鞋,以及托尼明顯長長放飛的頭發上。
“胖了?!?br/>
他說。
目光落在托尼臉上,這張臉雖潦草不少,但他的眼睛卻更亮了。
托尼聽見這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兩個字,眼睛一下就紅了。
他大步沖過去,一把抓住湛廉時的肩,對他吼:“你當自己是救世主嗎?還是覺得自己是十惡不赦的大奸大惡之人!”
“我告訴你,湛廉時,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他媽的神經??!”
“你知不知道,神經?。。。 ?br/>
他最后幾個字幾乎能吼破人耳膜,湛廉時把他推開了。
他面上的淡漠也終于有了點不一樣,那是不悅。
托尼被推的后退幾步,他看著那明顯不悅的人,呵呵的笑了起來。
“你就是這樣,自以為是,以自我為中心,看不到別人的真心,看不到別人的付出,所以活該你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