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離婚?!
童以沫一聽到這兩個字眼,不禁倒吸了口冷氣,心口頓時悶得發慌,瞬間有些語無倫次地支吾道:“為、為什么?我其實剛剛有出去要給你送手機的,但是……我……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讓你不高興呢?”
冷晝景無奈地瞥向童以沫,看著她嬌俏的臉蛋因為緊張而臉色慘白,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里含著委屈的淚光,又于心不忍了。
“不,不是以沫做錯了什么,而是我,已經無法給以沫幸福了。”冷晝景抬起手來,溫柔地摸了摸童以沫的頭頂,就像一個大哥哥一樣安撫著自己年幼的妹妹。
童以沫有些難以置信地對上冷晝景的目光,抬起雙手抹掉眼角的淚花,堅定地回答道:“我不離婚!”
“以沫,不要鬧了。我現在……欠了銀行的巨額貸款。每個月要償還……”冷晝景欲言又止。
他和她說這些做什么,他說了她也不懂啊!
“為什么會欠債呢?每個月要還多少?我可以出去工作的!”童以沫一臉篤定地說。
冷晝景伸手將童以沫攬入懷中,只是緊緊地抱著,什么話也不再說了。
大學畢業那年,因為自己是私生子又與季思妍分手的緣故,不想繼續留在冷家,所以他其實是與冷家鬧翻了,才獨自從冷家搬了出來的。
然而,爺爺并未對他完全冷酷無情,雖然關系鬧僵了,但是爺爺不僅安排他進了冷氏集團旗下的地利置業工作,還將地利公寓頂樓的這豪華單身公寓套房子送給了他,并過戶在他的名下。
所以,他拿這套房子的房產證作為抵押和朋友一起找了銀行里的熟人貸款,白手起家,開了一家裝飾裝修公司,他只作為股東之一,年底拿分紅,公司完全交由他朋友打理。
他覺得,自己的實力與能力完全不輸大哥冷夜沉和堂叔冷巖峰。
這兩年來,他也利用了自己在冷氏集團旗下地利置業的職位便利,給他和朋友的小公司拉了不少業務。
但是,他朋友的胃口大,不滿足于只是當一個小小的裝飾裝修公司的老板,還瞞著他拿公司作抵押,另外搞投資生意。
結果,他那朋友做生意不僅虧本,還欠了一屁股債跑路了。
無奈之下,銀行里那兩位熟人,不得不親自上門來找他還債。
這些事情,冷晝景只能爛在肚子里。
他好面子,也有極強的自尊心。
這些都來源于他是“私生子”的身份,讓他比任何人都要活得卑微。
童以沫見冷晝景不吭聲,身子往冷晝景的懷里鉆了鉆,雙手緊緊地抱著他的腰畔,眼淚濕潤了眼睛,聲音有點兒哽咽地說道:“晝景,你不要不要我了好不好?我不要跟你離婚!我不管你發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會離開你。求你……”
是啊!
她在求他……
除了他,她就再也沒有其他家人了。
梁爸梁媽不要她,童爸童媽也不要她,只有他——冷晝景,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她內心深處唯一的溫暖。
童以沫不想離開這一絲溫暖,只想好好地珍惜。
不論貧窮還是富貴、健康還是疾病,一生一世忠于他,尊敬他,陪伴他。
愛可以讓一個人變得很卑微……
她的心思,他能懂嗎?
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就像一只無助的小貓。
冷晝景將童以沫摟得更緊了些,微微偏頭,忍不住在她的劉海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我只是不忍心……你跟著我吃苦……”
他的聲音低沉、微弱,其實是來自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以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