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你要不要喝口水?”冷晝景一邊開車,一邊用余光注意著童以沫的動靜。
童以沫上車后,就一句話也沒說過。
她像個無助的孩子,躲在副駕駛座上,完全沉浸在自己那悲傷而封閉的空間里。
冷晝景此刻已經心知肚明,童以沫一定已經相信了他所說的話。
他說的是事實,沒必要騙她。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過去。
車子抵達臨海城,在入冷家大莊園的那條路上,馬路兩邊停滿了各種私家車,就連兩邊的綠化帶上都隔那么幾米便掛有一朵白色的紙花。
前面有交警站崗,似乎是堵車了無法通行,冷晝景不得不靠邊停車。
童以沫不等冷晝景把車停穩,便直接解了安全帶,拉開了安全鎖,直接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沫沫,你等等?!崩鋾兙捌炔患按貙④囃:?,連忙下了車,去追童以沫。
冷家大莊園門口,有穿著黑色素衣的男女老少陸陸續續地進進出出。
兩邊的石獅上掛著大白花,大門上掛著白綢。
門口還有黑衣墨鏡的保鏢看守。
因為所有門廳都是敞開的,所以就現在大門外,可以直視到里面的靈堂。
童以沫剛想進去,卻被追上來的冷晝景給攔住。
他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了路邊的一棵大榕樹后。
“爺爺交代,你只能在外看著,不能踏進大門一步!”冷晝景凝眉勸阻。
因為大哥的意外身亡,爺爺冷炎廷悲痛住院。
他去醫院探望爺爺的時候,爺爺抓著他的手,氣若游絲地警告,不許童以沫踏進莊園半步,不許童以沫替冷夜沉守靈。
只是,他為了讓童以沫跟他走,才謊稱是爺爺要他來接她的意思。
童以沫看著那張大門,望眼欲穿,嘴唇忍不住地隨著上下門牙在“咯嚓”打顫。
“里面現在守靈的女人是蘇漫雪,你進去的話,只會添亂。”冷晝景找了個理由敷衍似的補充道。
而現在在里面守靈的女人,作為冷家明面上的大少奶奶,確實是蘇漫雪。
童以沫聲音暗啞地質問:“為什么不是我?”
“不知道。爺爺安排的?!崩鋾兙鞍櫰鹆嗣碱^,“沫沫,我先帶你去附近的酒店開間房。你在房間里等我,哪都不要去。我安頓好你后,我要去替大哥守靈,大哥的靈柩后天上山?!?br/>
“我自己去就行了?!蓖阅鋈皇卮?。
冷晝景抬起手來,看了看手腕上手表的時間,抿了抿唇:“好!那你自己去!記住了!不要到處亂跑。我會給你電話。”
“等等!那個女秘書,叫落以柔,我想見她。”童以沫又叫住了冷晝景。
冷晝景明白童以沫的意思,深吸了口氣,回答道:“好!我進去后,叫她出來見你?!?br/>
她不信,冷夜沉是為了救落以柔而犧牲了自己。
明明,那么多人告誡過她,他冷夜沉的命比任何人都重要。
可他為什么會選擇去救落以柔?
冷晝景進了冷家大莊園沒多久,落以柔一身黑色連衣裙,胸戴白花,從大門內走了出來。
她四下張望了一下,在對面馬路的大榕樹下看到童以沫后,凝著眉頭,聾拉著腦袋朝童以沫走了過去。
當落以柔走近時,童以沫才看到她雙眼已經紅腫,面色慘白,就連嘴唇都已經干涸到龜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