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一想到是這個男人殺了冷夜沉,童以沫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扣動了手槍上的扳機。
結果,什么事也沒發生。
四爺淡定地繞到童以沫的身后,伸手將童以沫的身子圈在自己胸前,大手則握住了她手里的手槍,指向了已經放滿了水的浴缸:“寶貝,還是我來教你怎么開槍吧!”
“嘭”的一聲悶響。
童以沫完全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睜開雙眼之際,只見一發子彈便直接打進了浴缸的水中。
“怎么樣?”男人溫柔的氣息,撲在了她的耳垂上,“學會了嗎?”
童以沫頓時嚇得臉色鐵青,渾身不停地微微發顫。
想必下一秒,他便會開槍把她給殺了吧!
一想到這里,童以沫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咬著下唇,再次閉上了眼睛。
卻沒料到,唇上突然傳來溫柔的觸感,令她驚慌失措地睜開了雙眼。
瞳孔里,冷夜沉的俊臉,清晰得不能再清晰。唇齒間,是他那令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氣息。
童以沫只覺鼻子一酸,豆大的眼淚在此刻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啪嗒啪嗒”地從眼角滾落。
當他放開她的時候,他隨手摘去了她臉上的那副白羽假面眼鏡,并輕輕地替她擦拭著糊了一臉的淚水。
“大哥,我以為你……”童以沫欲言又止,聲音有些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冷夜沉輕輕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薄唇微揚:“你還真是大膽又犯傻,每一次都差點壞了我們的計劃?!?br/>
“每一次?!”童以沫難以置信地吸了吸鼻子。
“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安安分分地給我待在家里嗎?非得跑出來瞎折騰?!崩湟钩翢o奈地笑了笑。
童以沫眨巴著眼睛,不明所以然地看著冷夜沉。
從他突然找裴金澈替他接管冷氏集團,他帶著團隊去法國開始,她就感覺到他的不對勁了,只是當時她還理所當然地誤以為他是在跟她置氣。
“現在,你是不是應該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了?”冷夜沉接著說道。
童以沫卻答非所問:“為什么我開槍沒反應?”
冷夜沉被她這句反問的話,問得差點啞然失笑。
她以為這真槍是玩具手槍嗎?
只要扣動扳機就能發射子彈?
保險栓都沒落,還想對人開槍!
他的這小丫頭,真的是蠢萌蠢萌的。
“你應該感到慶幸,不然你會落得個謀殺親夫的罪名?!崩湟钩列Φ?。
童以沫見他不肯告訴自己,只好轉開話題問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告訴你,我所知道的那些事情?!?br/>
“好?!崩湟钩咙c了點頭。
童以沫接著問:“我想知道,你‘詐死’的前因后果。還有,你怎么就成了夜惑里的四爺?真正的四爺呢?你會不會有危險?你們到底在查什么?”
“我以后再告訴你這些‘為什么’的答案。只是現在,你得給我老老實實地回家去待著,好嗎?”冷夜沉輕輕地撫摸著童以沫的臉頰,溫柔地哄道,“以沫,你是我最大的軟肋。我一直在想盡辦法,掩蓋你對我的重要性。他們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你現在是安全的。但是,我沒法一直保證你的安全。所以……”
“所以,你才會突然對我下狠心,又突然對我很心軟,是嗎?”童以沫哽咽道。
是他將她拉到他的世界里來的,結果當她真正愛上他的時候,他卻一次又一次地推開她。
“因為,我放不下你,害怕失去你,心里一直在左右徘徊?!彼恼Z氣忽然深沉。
最初,她再次出現在他的世界里時,他們的計劃還未正式實施。
他以為,他可以做到一邊跟她結婚生子,一邊把自己的任務完成,直到后來,連華生提醒他,找來夏玄炘當幌子的時候,他才真正的意識到,以沫的存在是對他最致命的威脅。
他每一次借機跟她大吵大鬧,將她從自己身邊趕走,卻沒料到她總是做出一些令他措手不及的反應,讓他心軟且舍不得對她再放手。
或許,他有些自私。
明明自己正處于危險期,卻不想因為再次錯過她,而不顧一切地又強行將她綁在自己身邊。
“所以,大哥是打算讓我當你圈養在籠中的金絲雀嗎?”童以沫一臉委屈地質問。
一開始,他就把她“抓”來,“圈養”在他為她準備的“金籠”里,拿最貴的食物“喂養”她,讓她在他的金籠里,只為他一人歡呼雀躍。